馬車車伕點了點頭,葉染就又問道,“那王爺每年來這裡來都會喝醉嗎?”
馬車車伕搖了搖頭,“王爺喝酒從來都不會喝醉了,今年是因為跟王妃一起來,所以才將小的留下了,不然每次都是自己喝完了酒駕車回去的。”
“哦,我知道了。”葉染若有所思的看杜方遙一眼,想看清楚他是不是在裝醉,但是忽然“轟隆轟隆”連聲雷響,大雨,終於噼裡啪啦的落了下來。
葉染撐開油紙傘,卻發現雨幕之中,根本沒辦法看清楚杜方遙的模樣,暗歎一聲,難道就連老天都幫他?不然為何每年這個時候都會下一場傷心雨呢?
她撐著油紙傘靜靜的站在一旁,絲毫沒有上去給杜方遙遮雨的意思,馬車車伕見狀欲言又止,最後卻什麼都沒說,搖頭離開。
雨下的很大,鋪天蓋地的往下落,就像是有人拿著盆子往下傾倒一樣,不過片刻,杜方遙身上就被淋個通透,頭髮和衣服全部弄溼了。
雨水順著臉上的線條往下流,有那麼一個瞬間,隨著一道閃電的亮光劈過,葉染似乎有看到杜方遙的眼睛裡紅紅的,好似在流淚。
不過一眨眼,亮光閃過,雨霧迷濛,就看不清楚了,而且杜方遙臉上流淌著的,也根本就看不出來到底是雨水還是淚水。
“來,大哥,我再敬你一杯從今以後,恩斷義絕。”杜方遙忽然一聲哈哈大笑,衝破雨幕。
葉染內心一陣顫慄,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恩斷義絕?
他要做什麼?是真的喝醉了嗎?
趕緊上前一步,拿傘遮到他頭上給他遮雨,可是她才近身,就猛的被杜方遙抱住,杜方遙的吻,劈頭蓋腦的落了下來,落在她的臉上,唇上。
他是那麼的用力,好似要將她揉進他的身體裡一般,濃烈的酒氣在呼吸之間縈繞著,就連雨水都沖刷不掉,實在是不知道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
葉染沒有推開他,卻也沒有迎合。
杜方遙吻了一會,雙方的牙齒磕磕碰碰,刮破了嘴唇,一絲鹹澀的血跡溢位,這才低低的咆哮一聲,把她推開,而後發足狂奔,朝著來路方向跑去。
葉染站在原地,眉頭緊皺,她伸出舌頭舔了舔唇邊的血跡,這味道,讓她變得有些清醒,但是更讓她迷惘的是,似乎,和杜方遙走的越近,就越看不清楚,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杜方遙發酒瘋似的跑的無影無蹤,葉染獨自乘坐馬車回來。
回到流霜苑,泡熱水澡的時候,讓息月出去打探訊息,沒過一會,息月回來,告訴她,杜方遙已經回來了,現在在練功房。
“有誰知道王爺在練功房幹嗎嗎?”葉染問道。
息月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葉染又問道,“息月,你見過王爺流淚嗎?”
息月一聽這話,眼睛瞪的老大,反問道,“王妃,王爺那麼厲害的人,也會流眼淚嗎?”
葉染苦笑著甩了甩頭,不確定的道,“應該不會吧。”
而息月則是無比肯定的道,“當然不會了,王爺那麼厲害。”
不過話雖如此,今日在懸崖上看到杜方遙眼中的那抹紅色,還是讓葉染很是疑惑。
泡了澡之後,隨意吃了點東西,然後對著那張早就完工的大閹寺的機關線路圖修修改改,將一些需要著重標明的地方用濃墨劃好。
昨天杜方遙還跟她說今天將這個機關線路圖交給他,只是今天他喝醉了,還記得這事嗎?
葉染也不太確定這事,不過心裡的疑惑太多了,也是很想去看看杜方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就撐著一把油紙傘,一路往練功房走去。
練功房設在流波苑裡面,是一個密閉的庭院,平素沒有杜方遙的吩咐的話,任何人輕易不得入內。
當然,作為王府的女主人,稍稍費點唇舌,葉染還是被放了進去。
一進庭院,就感覺到這裡充滿肅殺之氣,她的眼皮子重重一跳,感覺到很不尋常。
而庭院正廳的那扇門,房門緊閉,隱隱聽到裡面發出一聲聲低低的喘息聲,喘息聲斷斷續續的,似乎有人受了重傷一般,呼吸不過來。
“怎麼回事?”眉頭微皺,葉染扔掉手裡的油紙傘,一個箭步衝了上去。
“啪”的一聲,門栓被一股綿勁沖斷,葉染毫無間歇的推門進去。
房內光線昏暗,看不清澈,但是那聲聲斷斷續續的喘息,卻聽的更清楚了。
是杜方遙發出來的。
杜方遙盤膝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