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瑞翻開手裡的課本,小聲道,“我怎麼不記得你對甜食有興趣?”
“可是你不是喜歡?”安哲笑得好看,“一起去吧?怎麼樣?”
安瑞手上拿著的筆微不可見地頓了一下,卻也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低聲說了一句:“該聽課了。”
安哲聽到這句話卻是笑得更深了一點。他低下頭將桌上的課本翻到和安瑞一樣的頁面,微微垂下的眸子閃過一道淺淺的光。
在他清醒之後,他的瑞瑞確實對他態度越來越惡劣了——但是,從某方面來說,卻也更真實了。
這個轉變……安哲緩緩地抬起眸子:這個轉變,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三個月後,是安瑞陪著安哲去醫院拆的石膏。因為將近一百天被石膏束縛著,安哲右胳膊上的肌肉明顯萎縮了不少,如果想要恢復正常,還要再做上一段時間的復健。
“上輩子這個時候你也捱過這麼一次?”看著安哲拆了石膏,安瑞同他一起出了醫院,在路上,安瑞瞥了瞥已經被棉衣遮住的手臂處,淡淡地問道。
“你在關心我嗎?”安哲微微低著頭看著安瑞漂亮的長睫,心情愉悅地彎起唇角。
“你很開心?”安瑞抬了頭去看安哲,忽而緊盯著他的臉,微微皺了皺眉,站遠了一點,“你是不是又長高了?”
安哲愣了一下,隨即看到安瑞明顯不悅的表情,走近一步給兩人比了比:“嗯……好像是吧。暑假的時候你還到我額頭的,現在好像只到眼睛了。”
安瑞煩躁地將人推遠了一點:“你是吃了激素嗎?怎麼感覺你比上輩子長得還要快?”
安哲有些無辜,想了想,輕鬆道:“大概是因為小時候瑞瑞對我太好了吧。”走上前,與安瑞並肩,微微笑了起來,“至於上輩子啊……上輩子傷的,好像比這次還要重一點吧。”
側頭看著安瑞:“還記得我跟你第一次的見面嗎?”
安瑞抬眼看著安哲:“兩個月後?”
安哲點了點頭,在自己的身上比劃了一下:“那個時候,這裡還到處都纏著繃帶來著。”
安瑞步子停了停:“知道是誰幹的嗎?”
“就算一開始不知道,後來知道賀家之後,也慢慢琢磨過味兒來了。”安哲笑了笑,倒也沒什麼怨憤的樣子,“而且這一次,如果不是這麼撞一下,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想起以前的事來。”
“想起來又能怎麼樣?”安瑞冷冷地反問道,“為你上輩子做的事贖罪嗎?”
“啊,對啊,贖罪。”安哲點了點頭,然後伸手幫安瑞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髮,他的聲音低沉溫柔恍若耳語,“而且,你在這裡。”
“我怎麼捨得讓你一個人在這裡呢?”
第52章
安瑞覺得安哲有些奇怪。或者說,自從他開始一點點地變成那個安哲之後,就已經開始越來越奇怪。卻也說不上哪裡不對,只是在與他相處的時候,那種被注視著的目光,總覺得和以前有些不一樣。
——實在是過於溫柔和親暱了。
安瑞皺了皺眉,伸手將安哲稍稍推開了一點,剛準備說什麼,突然眼神一凝,視線越過安哲的身子投到了馬路的另一側。在行道樹旁,一個穿著米色風衣的年輕男人正靜靜地站在那裡,半長的發被風微微吹著,不時拂過臉頰,襯得那張臉越發的白得恍若透明。瞳卻是漆黑的,仿若濃得化不開的夜色。
他與他的視線撞擊在一起,賀殊看著正站在一起的兩個人,過於妖麗眉眼一點一點的染上笑意,殷紅的唇微微開闔,手指在唇上按了按,然後做出了一個華麗的謝幕手勢。
“怎麼了?”安哲順著安瑞的視線往後去看,卻只看見了馬路上不斷飛馳而過的車輛。他四處掃視了一遍,確定並沒有看到什麼之後,才輕聲對安瑞問道。
“賀殊。”安瑞低聲吐出這一個名字,又在原地站了幾秒,然後轉身繼續往前走著,一邊看著前方,一邊低聲問著安哲問道,“你跟他到底是什麼關係?”
“關係?”安哲與安瑞並肩同行,他咀嚼著這兩個字,許久,低聲笑了笑,道,“如果仔細算起來……我應該,算是他的叔叔吧……不過我想賀家可能並不怎麼樂意承認這個事情。”
“叔叔?”安瑞明顯地愣了一下。根據之前賀殊那些含糊不清的話,他雖然也有過一系列的猜測,但是多半也只是以為安哲可能是賀殊上一輩裡哪個在外面留下的風流種,倒沒想到,這還差了輩了?
“很不可思議?”安哲笑著低頭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