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想讓他幫嫣然制一輛馬車。”
只覺得寧不凡注視自己的目光充滿了懷疑,但他仍然撥轉馬頭,快速消失在遠處,姬問風跳上馬車,揚鞭驅馬,果然在傍晚時分到了潘淵國的城外。
守城的軍士很粗魯的搜查著想要進城的百姓,不時從百姓的竹籃裡拿走百姓挑到城裡賣的東西,姬問風徑直將馬車趕到了城門邊,守城的軍士大怒,可是抬首一見姬問風,只覺得一股莫明的壓力鋪天而來,強行將湧到嘴邊的髒話嚥下。
“下車接受檢查。”軍頭的聲音不由自主的低了下去,“這是慣例。”
從懷裡掏出兩錠銀子,姬問風在手中輕輕掂了掂,“這些慣例夠了嗎?不僅僅是這輛馬車,還有其他的百姓。”
那兩錠銀子足有上百兩重,眾軍士面面相覷,軍頭似乎仍在猶豫,姬問風已經伸手將銀子拋到他懷裡,“讓開吧。”
緩緩移開了腳步,眾人眼睜睜的注視著馬車揚長而去,回過神來,只覺汗如漿出,伸袖抹去了冷汗,只覺得是從噩夢中掙扎著清醒一般,幸好懷裡的銀子是真的,在夕陽下閃爍著淡紅的光,眾人無心再檢查剩餘的百姓,反正他們的面目在漫長的守城生涯中早已熟悉,軍頭揮了揮手,“讓他們進去吧。”
問海樓
潘淵城中最大的客棧,這裡有最乾淨的客房、用過一次就被丟棄的,來自下唐上好的絲綢被褥、城中最伶俐的小廝和聲音最美的姑娘清喝伴餐,這樣的待遇當然等閒人是無法享受的,能夠住進問海樓的,非富即貴。
傍晚時分,問海樓的夥計如常一般將海中香魚腹中的魚膏製成的燈籠掛在問海樓外,剛剛掛好左側的燈籠,夥計只聽見身後馬車聲響,一股寒意隨之而來,好奇的轉過身,卻是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雖然大,但是用料一般,連最普通的裝飾花紋都沒有,難道又是那些外來的泥腿子想混進問海樓?
整肅好心情,夥計滿面堆笑,這是問海樓的鐵規,即使是那些問海樓不歡迎的客人,也得笑臉相迎,好言將他們送走。
一個高大的男子從馬車上跳下,普通的青布長袍,腰間懸掛著一柄長劍,待他轉過身來,這才發現他面容俊美,一雙眼睛神采飛揚,令人不敢逼視,他對那個夥計微微一笑,返身拉開馬車的車門,“嫣然,到客棧了。”
似乎所有的寒意都來自男子懷中的女子,她穿著羽毛縫製的衣服,男子走動間,隱約可見內裡穿著紛色煙羅製成的長袍,那女子黑玉般的長髮如水波一般盪漾,髮間懸掛著閃閃發亮的寶石,夥計暗中估算,這女子身上的飾物的價值,每一件都價值連城,就連她腰間最不起眼的紫金香囊,也價值兩斛明珠。
“客人,這是問海樓最好的客房,”得了打賞的夥計滿面春風,“您要的熱水一會兒就送到。”
話音才落,只覺得眼前黑影閃過,一個巨大的浴桶憑空出現在房中,夥計驚駭莫明,那男子淡然一笑,“你下去吧,準備一些精緻的小菜和粥,我妻子餓了。”
熱水很快就送來了,十幾桶水注進浴桶,待夥計們的腳步聲消失,姬問風伸手拉好屏風,幫嫣然脫去外衣,然後放進熱水中,坐在熱水中,嫣然面色漸漸恢復了紅潤,“問風,如果什麼時候都這麼暖就好了。”
拿著木勺,一勺一勺的將熱水傾覆在嫣然身後,在她左肩雪白的面板上,有一塊黑斑,那是龍頭勉強將剩餘的太極箭控制在這個地方,只要黑斑不擴大,嫣然的傷勢就不會惡化。
粥和小菜都很精美,也許是沐浴帶來的溫度還沒有消失,嫣然面色如常,眼中帶了一絲欣喜,正喂她飲下最後一口粥,卻聽房外有輕輕的叩門聲,“客人,您的禮物到了。”
禮物?古樸的木匣,用紅蠟封著口,紅蠟上蓋著楚家的族徽,是楚韻歌!姬問風含笑接過,給了夥計幾錢碎銀,夥計歡天喜地的走了,回到房中,將木匣放在嫣然面前,“嫣然,這是楚韻歌送給你的禮物。”
楚韻歌?嫣然轉眸凝視著木匣,“問風,當日我將大哥託付給楚韻歌,不知道大哥現在在邊越過得怎麼樣?”
“放心吧,”姬問風微笑的拿起木匣,仔細觀察片刻,“楚韻歌是一個值得託付的人,他既然答應了,一定會妥善安排贏霾的,而且贏霾已經厭惡了征戰的歲月,讓他在邊越國安然渡過餘生是最好的辦法。”
“希望如此,”嫣然愁眉不解,奇怪的看著姬問風,他並沒有開啟木匣,“怎麼了?木匣打不開嗎?”
“不是,”姬問風微笑著將木匣交到嫣然手中,“這個木匣似乎是一整塊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