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是他們,”姬問風抓著嫣然的手,“是他,我猜是。唐濟民,他的目的是想隨不凡一同回安楚去,具體目的我現在還猜不出……”
“和夏衍月有關係嗎?”嫣然轉過頭,看著姬問風,眼睛。眯成一條縫,“他難道是受夏問日之命,潛伏在獨孤落日身邊的細作?”
“有可能,”姬問風點了點頭,“唐濟民在獨孤落日七。歲的時候才到獨孤家,他陪了獨孤落日危機四伏的十四年,獨孤落日對他的信任一定無人可以取代,從目前來看,最值得懷疑的,仍然是唐濟民,因為他熟知我們的計劃,所以他安排的人才能搶在龍鱗黑甲之前出手,我唯一的疑惑是用箭擊傷不凡的人是誰?除了龍鱗黑甲,沒有人能在那麼遠的地方精確的射中不凡,力道只是令他受了重傷,這樣的神射手……”
“不,”嫣然站起身,。慢慢走到車門邊,向車外張望,“不需要神射手,只要用弩箭,而且不需要太大的弩就能射出力道十足的箭,對方知道不凡穿了護甲,所以只要拿捏好時機,一切就會水到渠成。”
並肩站在車門旁,靜心檢視四周的動靜,除了搬動東西發出的細碎聲響外,便是蟲鳴鳥叫,這般的平靜,卻令人覺得有些不安,嫣然不著痕跡的靠近了姬問風,“龍鱗黑甲回來了嗎?”
“沒有,”姬問風平靜的扶著她坐回到案几邊,聲音壓得極低,“龍鱗黑甲要吸飽了精氣才會回來,至少要到明天傍晚,不過放心,他們得不了手。”
靜坐片刻,魯小魚小心翼翼的抬著一個條案走了回來,條案上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香味兒撲鼻,待她放下條案,這才看清原是魚湯,湯熬得很釅,不透明的白色,飄著碧綠的蔥段,“主公,寧不凡醒了嗎?”
“快醒了,”嫣然搖了搖頭,伸手捧過湯碗,細心的將湯吹涼,再交給魯小魚,“一會兒不凡醒了,就讓他……”
話說到一半,嫣然便頓住了,所有人都看見她腕間繫著的那條銀鏈已完全變黑,魯小魚恐懼的瞪大眼睛,“不,怎麼回事?我一直都在,而且從剖魚、洗魚到熬湯都是我自己……”
姬問風猛的舉起手製止了魯小魚,眾人這才發現,四周一片寂靜,適才搬動東西的聲響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消失,魯小魚恍然大悟一般返身走到車門邊,車門外一片漆黑,姬問風揮手讓她回到車內,他縱身跳到車外,在車外察看片刻,返身上車,示意魯小魚放下雲霧網。
坐回案几邊,姬問風對嫣然淡然一笑,“獨孤落日在下車後就應該被人調包了,剛才那些聲響,是故意麻痺我們的,他們之所以選在這裡,是因為這裡道路四通八達,而且四周都是樹林,一旦他們進了樹林,我們根本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待姬問風話音一落,嫣然從髮髻下取下銀釵,在寧不凡指尖輕輕一刺,一滴胖胖的血迅速的浸出,汙了銀釵,和預想的相同,銀釵迅速的變黑,嫣然緩緩放下銀釵,轉頭看了看魯小魚,她一臉的驚駭,瞪大了眼睛,注意到嫣然的目光,急急的搖著手,“不,不是……”
說話間,姬問風已經握住了她的手,伸手取了一個茶杯放在她腕下,嫣然從她的髮髻上取下發釵,在她腕間輕輕一劃,黑血湧出,直到盈滿了那個茶杯血色才轉成紅色,嫣然抽出絹巾細細的裹好傷口,“小魚,你和不凡都中毒了,你中的毒比他的深,你之所以狀若無事,而不凡昏迷不醒,是因為這種毒在你的體內無聲無息的滋長,到你死的時候,才會顯露出它的威力。”
緩緩的坐下,魯小魚失神的凝視著那杯黑血,看了許久,她突然滿面是淚的仰起頭,“主公,我會死嗎?”
“放心吧,”這一次真真可稱得上是馬失前蹄,自己和問風在一塊兒,竟然在溝渠裡翻了船,嫣然心下大怒,恨不能即時抓到唐濟民,但面上仍然保持著淡雅的笑,“你不會死的,問風和我小的時候曾經學過,這種毒由於偏重於隱藏,所以毒性並不強,待天亮了,我們找幾味藥幫你們去毒。”
也許是因為自己面上的笑吧,魯小魚似乎放下心來,她起身把茶杯和魚湯放進條案中,返身走下馬車,左顧右盼,才走出雲霧網,看樣子是去處理那些有毒的東西,她不敢走得太遠,很快就回來了,而且仔細的察看了雲霧網,這才返身走上馬車,關緊了車門。
看她伏在案几上,很快便睡了過去,嫣然這才收斂了笑容,看樣子,問風也相當的惱怒,他緊皺著眉頭,“嫣然,你也累了,回去睡一會兒吧,現在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這裡。”
回到房中躺下,問風刻意沒有關閉車門,看著寧不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