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的驚喜,搖晃間。 幾乎就要睡去,卻聽轎外有人壓低了聲音,“娘娘,九州王…… ”
掀起帳簾,果然是問風,他帶馬行在轎旁。 一臉的嚴肅,不知在想什麼,顯得心事重重,即使不便交談,嫣然也知道他在為六國結盟的事而憂心,問風曾經說過,因為安享盛世,安楚的軍隊已經弱到不堪一擊的地步,他精心培養了兩年,總算組建出一支五萬地軍隊。 能夠勉強上陣殺敵。 現在六國結盟,和之前為了各自利益不同。 這一次是為了消滅安楚,局勢越加的危險,雖然龍鱗黑甲無敵於天下,但烽火遍地,七千之數不過杯水車薪,即使以一擋千,敵方大軍如潮水一般湧來,加之楚韻歌的才能,那並非不可能。
印象中,楚韻歌還是那個站在竹林裡走散的孩子,早已記不清他的容貌,只覺得他的眼中有一種自己熟悉的神情——孤獨,他似乎刻意的將自己與他人隔離開來,他刻意地藐視天下,他似乎覺得自己應該超然於物外,除了這種崇高孤獨外,自己對他再無其他的印象。
“娘,”靖若慣性的揉著自己的眼睛,好奇的左右張望,“我們在哪兒?”
“咱們出宮了,”愛憐的用準備好地香巾輕輕擦拭他的小臉,又將青鹽交到他手中,“待靖若梳洗了,咱們就掀開車簾,讓靖若看看上京。 ”
從帳簾掀起始,靖若瞪大眼睛,張大口,目不暇接的看著上京城那些新奇的景物,熙熙攘攘的各色人等、琳琅滿目的店鋪、車水馬龍的街市,還有那些赤著足,踏著在朝陽下漸漸溫暖的青石,用清脆甜美的聲音叫賣繡球花的賣花姑娘。
示意問風買了一串繡球花,系在靖若衣襟帶上,靖若伸手輕輕觸碰著嬌嫩地花瓣,花球搖搖晃晃,小轎走出正街,到了小巷,靖若看見早市賣狗地商賈手中捧著的木盒,興奮莫明,“娘,是小狗,是小狗。 ”
“靖若乖,爺爺在家裡等得急了,”輕輕拉下帳簾,隔斷了靖若地視線,“靖若不如再睡一會兒,到了家,還有許多的新奇玩藝兒。 ”
“靖若要小狗,”靖若很堅決,從未聽過的語氣,“娘,靖若要小狗。 ”
小轎到了贏府,靖若仍然對那些小狗念念不忘,直到贏天正顫抖著迎了出來,他才委屈的嘟著嘴,看著贏府陌生的人群。
“草民贏天正參見娘娘,參見太子。 ”
不過半年時光,爺爺似乎老得不認識了,他滿頭的白髮,連面色都灰暗了,難道失去了權力的支撐,爺爺才迅速的衰老嗎?嫣然心下悽然,柔聲道:“爺爺,今日是家宴,無需多禮,靖若,給公公行禮。 ”
站在嫣然腿邊的靖若許久沒有動彈,一聲不吭,嫣然奇怪的垂下首,靖若搖了搖頭,“父皇說過,靖若是太子,除了向父皇和娘行禮外,無需向任何人行禮。 ”
從不知姬無塵告訴過他這些禮儀,不由心下惱了,連語氣都生硬了,“公公今日生日,靖若作為晚輩須得向長輩行禮以示慶賀。 ”
“不要,”靖若回應得很堅決,“靖若不要向公公行禮。 ”
有些尷尬的看著滿面慈愛地爺爺,他並不介意。 反而慈祥的看著靖若,口氣溫和,“靖若,今日起得早兒,累了吧,快進去,好好歇歇。 ”
走進府門。 靖若安靜得彷彿不存在,只是垂首走路。 甚至連兩旁的景物都不多看一眼,這般的大反常態,不由令嫣然覺得奇怪,柔聲問道:“靖若,這裡就是娘長大的地方,你不喜歡嗎?”
“不喜歡,”靖若的聲音裡含著一絲不屑。 “又破又舊,靖若不喜歡。 ”
又破又舊?這孩子從哪兒學來的這般勢利,沉了面色,本想斥責他,卻見問風、爺爺和爹爹完全沒有絲毫地不悅,似乎覺得靖若這般回應是理所當然,這般一來,嫣然也不好發作。 強忍著氣,一言不發的向前走。
整整半日,靖若處處與所有人作對,無論旁人說什麼,他都覺得不妥,若非嫣然頻頻以眼神鎮壓他。 想必會做出更出格兒地事,嫣然知道那是因為自己沒有給他小狗,所以他生氣了,他以他孩子獨有的方式來訴說自己的不悅,嫣然覺得這一切都是姬無塵縱容的,他對靖若的疼愛超越了一切,在他眼中,無論靖若做什麼都是對的,無論靖若要什麼,都必須滿足。 所以靖若覺得他的一切要求都是天經地義地。
過了午間。 嫣然覺得自己的耐性正一點一點的消磨乾淨,甚至有一次。 她已經忍耐不住想要出手教訓靖若,可是贏天正在一旁虎視眈眈,在他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