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顧忌自己面上的淚痕,“師兄,你知道那兩條蛇是誰放出來的嗎?”
蛇?程傲飛快的轉身,盯著文敏,不知她為何突然提及此事?莫非那兩條蛇也與主公的病因有關?
“那兩條蛇,是姬問風放出的,我親眼看見他開啟了鐵櫃,手中捏著一根牽引蛇的線香,”文敏的聲音突然帶了一絲悽楚,“我知道那兩條蛇劇毒無比,不敢靠近,但那個時候,我隱隱覺得姬問風的目的是為了阻止主公接近贏嫣然。”
“師妹,若你說得不錯,”楚原沉毅的語調有一絲沉重,令人覺得他似乎開始相信文敏所說的,這令程傲的心更加的沉重,“那為什麼在那兩條蛇死後,主公……”
“師兄,你怎麼還不明白啊!”文敏突然冷笑起來,那笑聲令人覺得那麼悲哀,“在那兩條蛇死時,姬問風已經掌握了龍鱗黑甲,只不過那個時候,姬問風還不知道那是龍鱗黑甲,他只感到有一股莫明強大的力量在保護他,所以他無需再顧忌主公,其實連他也不知道,從那個時候開始,龍鱗黑甲就屬於他了。”
“師妹,你為何知道得如此清楚?”程傲相信了,所有人都相信了,“既然你早知道,為什麼不說?”
“我能說什麼?我告訴你們主公喜歡嫣然?我告訴你們龍鱗黑甲已經拋棄了主公?明明他還春秋鼎盛?明明他的壯志仍然凌雲?”文敏漠然道:“也許一定都註定了,該來的,遲早要來,咱們唯一能做的,只能接受了。”
第一卷:殘陽如血 第九章 第六節 偶遇
七月初九,萬事皆宜
晨霧還未散開,竹林中清脆的鳥鳴驚醒了伏在琴上沉睡的孩子,他緩緩的仰起頭,不過五、六歲的年紀,穿著和竹林一般翠綠的長衫,滿頭流水般的黑髮披散在肩頭,琴案上的香爐早已燃盡,落了一袖的香灰,他慢慢起身,一邊拂去袖上的灰塵,一邊凝望著遠處灰色的城樓,眼中卻閃爍著與年紀不相稱的智慧。
“三公子,”有人跪在遠處,卻不敢接近,“大公子飛鴿,龍皇已動。”
來了,果然來了,那孩子返身走回琴案後,優雅的坐下,伸指輕輕撫了撫琴絃,碎冰一般的聲響令遠處的人打了一個寒顫。
“月帝呢?”孩子的聲音柔和而優雅,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溫暖,“月帝未至嗎?”
“大公子的飛鴿未帶月帝的訊息。”
來人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的消失了,孩子抬眼看了看天空,突然笑了,月帝竟然未至?安插在上京的細作傳回來的資訊一定無誤,那麼,月帝去了何處呢?
十日前,星相突變,便知道這一仗必敗無疑,因為已方象徵殺伐的主星暗淡無光,反而敵方的主星光芒大盛,如果龍鱗黑甲真如傳言中一般臣服於龍皇,那麼星相的改變絕不是偶然!
既然龍鱗黑甲隨龍皇出征,那麼已方必敗,也不必留在此處荒廢時日了,今後的十數載,必定是龍皇的天下,已方唯一能做的,只有休養生息,有一日,總一日,可與龍皇一爭短長。
輕輕擊掌,候在遠處的家人無聲的跪下,“告訴大公子,即刻回兵……”
“三公子,”家人伏在地上,不敢抬頭,“大公子已經兵發漠陽。”
大哥竟然出兵了?皺眉轉身,漠陽一戰,是龍皇立威天下的初戰,大哥貿然出兵,結果註定鎩羽而歸,損兵折將不說,如果將士們心中留下恐懼的陰影,將來真要與龍皇爭一日之短長,便已落了下風。
伸手將藏在琴下的令箭抽出,遠遠的扔在地上,“命令大公子即刻回兵,不容半刻遲緩。”
家人奉著令箭走了,似乎一切的汙濁都跟隨而去,竹林裡的空氣頓時煥然一新,從臨時搭建的木臺上走下,霧中的竹林,真的很美啊!只要回到家中,一定要在後院種滿這美麗的翠竹。
晨霧似乎在流淌,掠過每一片竹葉,帶來清新的香味兒,四周靜謐得連水珠從竹葉上滴落都能聽見,爹爹和大哥永遠也不會懂這樣美的意境吧!他們心中,永遠只有權力,永遠要不完的權力。
前方傳來細碎的聲響,忍不住勃然大怒,早已吩咐過家人,不得召喚不準進入竹林,不知是誰想假著大霧隱去自己的行跡,憤怒的循聲而去,這一次,定得好好的責罰他們。
是片空地吧!那個女孩子就站在空間的中央,她穿著白色的衣裙,那衣裙的模式從未見過,上好的錦紗,一絲一絲的,如同千萬條羽毛穿就而成,穿在她身上,卻不覺得累贅,只覺得她將要乘飛而去,月光般的黑髮,束著無數的小辮,中間最大的一個辮子上,鑲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