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劍子便這麼受著了,只是不想這一受,就被折騰了三天,他那剛恢復的一把老骨頭又散了一次。
劍子拉回了思緒,想到續緣和佛劍,若無一次刻骨銘心的瘋狂,定也不會有結果的。兩個男子,本就不容世俗之眼,想要在一起,已是困難,更何況還有那六根清淨的身份阻隔,難上加難。不過感情這事,順其自然吧,總歸,旁人是插不得手的。
劍子接了佛劍給他的安胎藥,回身遞給一邊龍宿不在就會代替那廝盯著他的仙鳳道:“鳳兒,給你家主子說,這乃是佛劍特地送來的心意,身為好友的吾自是要收下的,吾今天就喝佛劍帶來的藥,其他一概不碰,才能顯示吾對好友心意的重視啊。”
“劍子先生……”
“原來汝如此重視好友心意,那吾這好友給汝的心意,汝也該一併重視了去,鳳兒,將藥拿下去熬好,順道將廚房裡還剩下的半鍋參湯端來,本是想著一碗就該夠的,劍子先生如此重視好友心意自是會全部喝完的。”
那饒舌的儒音在身後響起,劍子一怔,一臉天塌下來的表情,回頭望向龍宿。
“耶!龍宿,茲事體大,茲事體大啊,吾收了汝那麼多天的心意了,佛劍難得來一次,汝也要跟他搶麼。”
“無妨。”
佛劍一聲無妨,讓劍子瞬間臉就綠了,那廝可真是會在關鍵時候給他潑冷水啊。
仙鳳悶笑著拿了藥退下,龍宿將手中的參湯放到劍子面前。
“汝瞧,佛劍都不介意,汝又何須那麼執著,汝那瀟灑不拘的道門先天之風範,豈會執念與這小事之上,喝吧。”
劍子這下心中是將那早被他戳成了馬蜂窩的素還真和慕少艾又戳了一次。就不能私下來找他麼,非要在龍宿在的時候抖出這事,好歹讓他多瞞幾個月,多逍遙幾個月啊。這安胎的日子,真真是比殺了他還難受的。
劍子苦大仇深地喝著參湯,佛劍起身望向龍宿。
“吾有事找汝。”
“何事?”
“隨吾來!”
“喂喂喂!你們倆就丟下吾這苦命的老道走了,莫不是要雙雙私奔而去。”
龍宿迴轉身來:“先把吾給汝的心意解決完,再來關心吾跟誰私奔吧!”
劍子瞅了眼桌上能餵飽四個人的膳食,無言扶額,低頭喝著參湯,希望他現在表現得乖點那廝能放過自己,別再拿他當豬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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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盛的梨花樹下,雪白的梨花瓣如白雪飄飛,散落了一地的蒼茫。
樹下,一襲白衣白髮,少了莊嚴清聖的舍利露出難得溫柔的高僧,耳邊,彆著一朵小小的梨花,美若天人,靜靜地看著那天真無邪的少年,追逐著花瓣轉著圈兒,笑得無憂無慮。
少年捧起地上的花瓣跑來,全部灑向了高僧,笑得越發燦爛。
“書書,美,美!”
也不知是說那花美,還是人美。
梵天將銘仙喚到身邊,伸手拾了他頭上散落的花瓣,看似平靜的臉上,卻是不若少年那般的無憂無愁。
佛劍說想讓銘仙與龍宿相見的時候,他本是不同意的。他有些擔心,擔心若龍宿真是那拋棄銘仙之人,在銘仙看到每每聽到名字就會滿臉恨意頭痛到大叫的人時,可否還撐得住不會崩潰。
“難道汝打算讓他一輩子如此,然後照顧他一輩子?他,自有他自己命數和未來,這是他遲早要面對的,一味的保護和干涉,可是真的對他好麼?從何時開始,百世經綸一頁書,也變得這般的優柔寡斷了。”
佛劍的話,讓梵天突然醒悟,自己對那少年的保護,似是真的太過了。
不忍見他頭疼,不忍見他傷心,不忍見他孤獨,若是他的心再硬一點,由著他哭喊疼痛,他是不是會想起更多,記起更多,更早得恢復原來的自己。從何時開始,他梵天竟也起了這護崽之心,見不得他傷心難過,保護得密不透風。
所以今天,他來了,帶著銘仙,在這裡,等著那未知的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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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佛劍問龍宿,可是從不曾做過對不起劍子的事情,讓龍宿頓覺莫名。
“十幾年前,汝可有印象發生了什麼事?”
“佛劍,汝到底想說什麼?”
“吾見到了一個孩子。”
“然後?”
“一個十幾歲大,長得很像汝的孩子!”
“哦?!”
“他一身華麗無雙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