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湖。
魯元直端坐在警示中,背對著門戶,似乎在說思索著什麼,又似乎在閉目養神。
嘎幾——
大門緩緩開啟,一個修士走入其中,這個修士身穿水墨雲服,腳踏木屐,身後揹著一柄油紙傘,笑著踏入門中:
“元直長老,你找我來?”
魯元直緩緩睜開雙眼,緩緩轉身看著來人,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看著對方大喇喇坐下,自顧自的吃茶,等到那道人吃茶吃掉索然無味才緩緩開口道:
“你究竟在想什麼?”
那道人道:“元直長老,我可什麼都沒想。”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魯元直自顧自道。
“你知道這樣一來,我旁系一脈如何存活下去?那魯刈在嫡系弟子中就是一個普通二世祖,修為和心性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靠著祖宗的血脈和丹藥支撐,這才走到今天,你竟然看著對方就這麼前往天神府邸?”
“而且據說還是一座赤空秘府,你知道赤空秘府的重要性,竟然還坐視他前往?”
“怎麼看都不合適吧?”
“這種修為的人都可以前往赤空秘府的話,那我旁系什麼時候才是個頭?整個家族中,無數旁系弟子都在翹首以盼,資源就這麼多,族中要分派每次都是按照功勞分配,但是任務大多數都交給了嫡系弟子,讓他們去完成,然後獲得資源。”
“你這麼不作為,我們旁系的弟子該怎麼出頭?”魯元直平心靜氣的道,“你最好知道,這個件事情不僅僅是關乎我平湖魯氏的大計,也關乎著我旁系一脈的大計!”
“整個旁系之中,只有你我兩人,你想來不問世事,唯有我一人苦苦支撐,既要受到氏族中的長老修士排擠,還要顧護門下弟子,你若是再不作為,將我旁系一脈大興的計劃攪渾了,日後你怎麼對這些旁系弟子交代?”
“元直長老,你把這些看的太重了。”道人嘆了口氣,搖頭道,“我當時就勸你一句,趕緊收手吧,你看看你,這些年來一直都被紅塵瑣事所困,修行更是毫無進境,這根本就不是正途。”
“為了這些蠅營狗苟的雜事,從而耽誤了自己的修行,師弟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
“難道你還沒有看透嗎?你這些爭取都沒有任何用處,唯有修為才是最重要的,沒有強大的修為支撐,無論你怎麼謀劃,都是紙糊的一般,只要別人輕輕一用力,立刻就破了。”
“你的天賦我知道的,比我還要好,就是一直都被紅塵迷了眼,你想想這些蠅營狗苟的事情就讓嫡系的人去做好了,他們的道心便會變得不純粹,進境也會因此變得緩慢,日後終有一天他們所爭奪的資源只會變成他們拖欠他們腳步的累贅。”
“等到了那個時候,師兄你修為大成,再來談支撐我旁系弟子也只是反掌之間罷了,只是你如何還看不透呢?”道人嘆了口氣道。
“所以你這一次,從外面趕回來,為的就是這麼點事?”道人搖頭道,“你這麼火急火燎的趕回來,眾人都知道你心中打得是什麼主意,即便是你有再多的粉飾之辭也是無用。”
“你費盡心思想讓宏嶽前往,恐怕到時候反而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早在你回來之前,我就已經給這天神府邸算了一卦,卦象大凶,這也是我為什麼沒有出手的原因,你這般做可能反而只會讓宏嶽丟了性命!”
魯元直聽到道人的話後,眼角不停抽搐跳動,他不由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沉聲道:“這些都是你不想做事的藉口嗎?”
“門中弟子沒有了資源,即便是日後我們的修為高深了,旁系弟子一個都沒了,還有什麼旁系,還算什麼旁系?到時候整個旁系根本就沒有了,哪怕我們那個時候可以一言定乾坤,又有什麼用?!”
“至於那卦象,我也算過了,卦象顯示一片模糊,並沒有所謂大凶預兆,所以你就不要在這裡胡言亂語了。”
“這一次,宏嶽是一定要去!”
“天神府邸的功勞,不能讓嫡系一個人統統奪去!”
魯元直霍然起身,猛然從屋子中離開,臉色冷冽冰冷。
道人看到魯元直離開,頓時長嘆一口氣:“道不同不相為謀!真是浪費了老道的一番口水,罷了罷了!”
他搖搖頭,絲毫不在意對方離去,自顧自的修行。
……
無名山谷。
尉遲庸指著前方道:“當我我就是在這裡遭到這頭六翼篪虎的伏擊的,好在我當時一路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