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後,發牌員才吶吶地問:“夫人,您……您真的要下三十萬嗎?”
腦袋裡空白了三秒後瞬間爆開來,“三十萬?!”豆芽扯直了喉音尖叫。“這不是三十歐元嗎?”
“夫人,那三枚籌碼跟其他十歐元的籌碼顏色不同,而且比較大,是十萬歐元的籌碼呀!或者……”莊家謹慎地察言觀色。“您是要換小額的籌碼?”
“對、對,我就是要換小額的籌碼!”豆芽慌忙點頭附和。“我要換……”
“一萬,”徐家小妹驀地插進嘴來。“她要換一萬歐元的籌碼。”
“一……一萬?”豆芽的臉色有點發綠。“呃……一萬就一萬!”管……管他的,反正是路希贏來的,輸了也不過是打平而已。
聞言,徐家小妹唇角勾起狡猾的笑紋,湊向徐家大姐耳畔。“等她再輸光了,我看她老公會不會立刻來把她抓回去,那時候我們就有好戲看了!”
徐家大姐恍然大悟地直點頭,姐妹倆相對幸災樂禍地笑個不停。
“對,就算是偷來的也不能用得太過火,不然很快就會被賭場發現了。”
“我就是要讓賭場發現,到時候看她怎麼死!”
連吭都沒吭一聲,豆芽突然又冒出來抓走一大把籌碼,瞬間又不見,再度嚇了路希一大跳。
“她是怎麼了?”
十五分鐘後,豆芽第三次跑來偷他的籌碼,他再也忍不住了。
“等等,豆芽,你是怎……”
話還沒問完,豆芽已消失在拱門後,路希不禁大皺其眉,不是怪她輸得太快,而是擔心她的臉色,她看上去彷彿誓死不歸的突擊戰士一樣,好可怕。
愈想愈不放心,又贏了幾把後,他猛然起身向安全人員勾勾手指,而後逕自朝第四廳而去,那位安全人員立刻向莊家要了一個籌碼盒來把路希的籌碼裝起來,再追上他尾隨於後。
莊家眉開眼笑地收下路希離去前丟給他的小費——一萬歐元的籌碼兩枚。
“三萬,敢嗎?”
三萬?!
讓她死了吧!
但……“為……為什麼不敢!”豆芽還是咬緊牙根接下挑戰。
正常來講,無論運氣如何,只要沒有人出老千,賭博必然是有輸也有贏,但豆芽卻是從頭輸到尾,一氣呵成,絕無冷場,算算都已超過一百萬歐元了,輸得這麼徹底,連一把都沒贏過,這大概是賭場開幕以來絕無僅有的天下第一背賭客,出門沒被鳥糞砸死還真是奇蹟。
十分鐘後,才剛拿來的籌碼又輸光了,豆芽正猶豫著要不要再去“偷”些籌碼來“還”給賭場,冷不防地,一隻手從她後面伸出來在賭點(放賭注的地方)上放下一把籌碼——八十萬。
“來,繼續吧!”
豆芽愕然回眸,驚呼,“路希,你來幹什麼?”
路希先傾身偷了一個吻,再笑咪咪地回答她。
“我那邊老是贏,太無聊了,想說來你這邊看看能不能嘗一點輸的滋味。”
徐家母女看得目瞪口呆——這個漂亮得像天使,笑靨比小孩子更純真的男人不可能是豆芽的老公吧?
“那也別下這麼多注嘛!”豆芽紅著臉推開他,誰知他立刻又靠回來,再推開他,他再靠回來,堅持非要黏在她身上不可。“你就沒有小一點的籌碼嗎?”
“有啊!二十枚一萬的籌碼,付小費用的。”
“天哪!一萬歐元的小費?那我也要到這邊來工作,光是賺你的小費我就發了!”豆芽沒好氣地說:“好吧!就算你只用十萬的籌碼,那也不要一扔就是七、八個,一枚一枚的下不行嗎?”
“這樣才夠刺激呀!”路希的藍眸可愛地眨巴著,然後在牌面上敲敲手指頭示意。“發牌吧!”
兩張九。
豆芽立刻把手蓋在牌上以示停牌,誰知路希卻硬拉開她的手,另外又抓了三把籌碼來放下——他不但把兩張牌分成兩局來玩,還加倍下注。
豆芽驚嚇得直喘氣,圍觀的客人們也讚歎不已。
莊家翻看自己的底牌,更是滿頭大汗——他已經拿了十七點,不能再要牌了。
賭場裡沒有人不認得這位菲爾斯先生,但他一向都在貴賓廳玩,賭場只抽一成服務費而不作莊,不然賭場哪受得了他這種只贏不輸,下起注來又特別豪邁的客人,光賠他一個人就可以關門大吉了。
就算有時候還湊不足人數進貴賓廳玩,他也只在第五廳耗時間,現在卻混到第四廳來鬧場,而且頭一個就挑上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