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她別過頭,嬌怯地道,“丟臉丟到家了。”
“有什麼關係?”他一笑,“反正都是自己人。”
聽見他說自己人,她不禁瞪大了眼睛看他。“自……自己人?”
他促狹一笑,帶點戲弄意味,“你要是嫁給我,早知子就成了自己人啦!”
她羞紅了臉,噴著:“誰要嫁給你?”
“剛才不知道是誰說她愛我,不想把我讓給任何人?”他願著她,閒閒地說。
正所謂一失足成千古恨,楚人知道她這一輩子都會因為這件大烏龍而蒙羞了。
她低下臉,索性不說話了。
睇著她嬌羞的模樣,直史心裡泛起一陣甜蜜。
“楚人,”他再一次端起她的臉,溫柔地道:“嫁給我吧!”
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現在就點頭,只知道此刻……她心裡其實是想嫁他的。
等不及她回答,他已經將她撈進懷中,並低頭深深地吻住了她——
半個月後,在國外養病的豐川芳伸在夫人悅子的陪伴下回到了國內;當然這一趟,他們是為了小女兒的婚事而回來的。
婚禮上,楚人已因身份特殊而被安排跟豐川一家同坐,不過就因為這件事,她也被設計室的那些人騷擾了好幾天。
看平時活蹦亂跳的早知子,穿上她所設計的禮服後那端莊嫻雅的模樣,楚人真是覺得自豪且驕傲。
婚禮中途,難以免俗的要將雙方家長及新人請上臺去接受祝福及發表感言。當早知子在臺上哽咽著聲線感謝父母親的教養之時,悅子夫人已經拿著手絹頻頻拭淚,而豐川芳伸也紅了眼眶。
雖說女大不中留,但一想到在家裡倍受疼愛的女兒就要嫁到別人家去,做父母的還是滿懷不捨。
克里斯多夫的父母親是相當客氣和藹的人,參加這種日本婚禮也是頭一遭,雖然覺得新鮮,但看見如此感人的場面,眼眶也都是紅通通的。
看見這種情景,和直史坐在位置上的楚人也忍不住眼眶泛淚。
怕眼淚弄花了妝,她趕忙用面紙細細地擦拭著眼尾。
緊鄰著她而坐的直史什麼都沒說,只是在桌子底下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她與他相互交換了個眼色,彼此心靈相通地一笑。
不一會兒,雙方家長先行下臺,留下一對新人繼續在臺上接受“磨練”。
“風間小姐,”豐川芳伸見她紅著眼眶,“你怎麼了?”
“沒事。”她有點羞窘地搖搖頭。
悅子夫人一笑,“老公,你怎麼還叫她風間小姐?該改改口了。”
“對對,該改口了。”豐川芳伸朗朗而笑,看來他這一趟養病之行還挺有效果的。
楚人羞赧地低下頭,不知該說什麼。瞥了直史一記,卻發現他倒是氣定神閒,自若得很。
“豐川先生,”克里斯多夫的父親笑望著豐川夫婦倆,“我看你們很快就又要辦喜事了。”
“希望如此。”豐川芳伸一臉興奮。
悅子夫人睇著楚人,“不過那得看楚人的意思了,是不?”
在他們的夾擊下,楚人越覺得雙頰發燙,不知所措。
“直史,”豐川芳伸望著一副沒事人模樣的直史,“你難道沒有什麼打算?”
“我有打算有什麼用?”他一笑,“你得問她啊!”
將問題丟給她,他倒是落得輕鬆自在。不過話說回來,是得問問她本人的意見。
楚人不經意地抬起眼,卻發現四雙眼睛正定定地注視著她。
豐川夫婦倆盯著她也就罷了,居然連克里斯多夫的父母親也瞅著她瞧?
天呀!外國人果然是熱情多了。
她趕緊低下頭,當下決定趕快落跑。她不是不想結婚,也不是不想嫁給直史,只是她希望是在很自然的情況下發生,而不是這樣被逼著回答。
“我……”她訥訥地道:“抱歉,我先失陪一下。”她決定借尿遁,先避避風頭。抓起珠包,她像是逃難似的倉皇離開。
看她跑掉,悅子夫人連忙低聲對著直史問:“你還不去追?”
“都怪你們,”他攢眉一笑,有點幸災樂禍,“沒事就不要逼她嘛!”說完,他緩緩地站了起來。
“她不會被我們嚇跑吧?”豐川芳伸憂心地問。
都怪他們太心急,居然在女兒的婚禮上向她逼婚。
不過也難怪他們焦急,剛嫁掉了一個,總得趕快把貨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