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擺下了黑白棋的棋盤,瞅了一眼風秀林笑道:“老十二,朕看你並不是想陪朕,倒是想替你七哥說話,怕是老七也怪朕霸了你的小桃罷,也罷,瞧你說的怪可憐的,不如就讓你們幾個在一旁觀戰也就是了,省得說朕偏心眼兒。”
皇上下棋果然是與人不同,就算是在外面也是氣派得很。小桃坐在皇上對面,邊下棋邊用眼角瞅著那在身邊忙活的宮女忙著取來香餅,投到一邊的燻爐之中,片刻那空氣中便隱隱帶著股清香的淡淡薰香的味道,不僅如此,還有宮女取過一把五絃琴,弦起低音漸轉悠揚,琴音嫋嫋之中,小桃也覺得在這種氛圍裡下棋對弈是一件多麼清雅又愉悅的事情啊。怪不得自古至今,那些皇上的兒子們都打破了頭的想爭那個位子,看來這也是有原因的啊。
就在琴音和薰香的美好氛圍中,皇上直與小桃下了六七盤棋,小桃本以為這跳棋和黑白棋古人接觸的少,是自己的強項,但是幾盤棋下下來,卻發現皇上風擎日竟然把她殺得少有還手之地,小桃彷彿又看到了當日和風翊宣下跳棋時自己的慘敗。這又一次讓小桃深刻的體會到,不論是什麼東西,只要是聰明人就會很快的上手的。
風擎日見小桃在毫不相讓之下被自己殺得慘敗,苦著一張小臉象苦瓜似的,心情大好。一路上行行進進,不必多說,這一日傍晚眾人馬便已到了獵場外圍的行宮。隨駕而來的上千禁軍,早已將行宮上上下下附近周邊細細搜尋了一遍,準備休整一晚後,次日再開始秋獵。
小桃與冷梅因想二人做伴便分在相鄰的兩間房舍裡,小桃因記掛著自己的那匹愛馬雪球,人回屋換了身衣裳便去找風翊宣想把雪球牽出來,騎出去先轉轉。風翊宣見橫豎這裡也無什麼事情做,便攜了小桃牽了自己的馬匹和雪球,與她一同出來。那雪球見著主人,興奮的在小桃身上拱來拱去,甚是親熱。
小桃被風翊宣扶著上了馬鞍,那雪球四蹄撒開便飛奔起來,小桃因著是剛學會騎馬的新手,還生怕一個不穩被雪球給摔了下來,便抱著雪球的腦袋道:“好雪球,你好歹慢些,你主人我害怕呢。”
誰料那雪球甚是通人性,象聽懂了小桃的話語一般,四蹄慢慢放慢了速度,步子極是穩健,這才讓小桃放下一顆心。風翊宣騎著馬跟在她身邊,兩人一直騎馬跑到獵場山腳下外圍的一處湖邊,這才下馬行走。
小桃見這片湖泊在黃昏夕陽的對映下,湖面閃著金色的波光,分外美麗,不僅駐足細看。風翊宣見小桃站在淡金色的霞影裡,深身象是渡上一層淡金的光圈一般,分外的好看,不禁臉含笑容,走到她身邊伸手輕攬住她肩頭,眉梢一挑笑道:“我可是幫你養了雪球好長一段時間,這筆帳,如何算啊?”
小桃撲哧一聲笑,轉頭偏著頭望著他笑道:“依王爺的意思,又該如何算啊?莫不是王爺又小氣起來了,跟我討要雪球吃的草料銀子不成?”
風翊宣此時見了小桃嬌顏如春花般的笑臉,聽著她銀鈴般的嬌俏的聲音,不禁放聲大笑,自己就在不久前還因著風顯璃的事情有些鬱結,誰知只要看到這個丫頭在自己身邊,看著她從始至終這樣清麗灑脫自然,便覺得心裡滿足得無以復加,便象擁有了全天下一樣。
“要銀子多俗氣,”風翊宣傲然一笑,“不如你早些嫁了我,以身抵債罷。”
小桃笑得打跌,伸手捶在他肩上笑道:“你想得美,那日子都訂好了明年春天的,已經夠趕的了,如今你要改日子,怕是皇上老爺子不答應,況且我家的嫁妝還沒備齊呢,你著得什麼急?”
風翊宣笑道:“你還備什麼嫁妝,你將來到了王府,連我都是你一人的,還要帶那些勞什子做甚?還怕王府裡沒有你合用的東西麼?”
“話可不是那樣說,”小桃握著風翊宣的手晃著道:“哪個姑娘出嫁不備嫁妝的,沒的讓人家笑話。況且我們家裡雖不至於臣富,辦些拿得出手的嫁妝倒是沒問題的,雖然我這人已經夠特立獨行的了,但是隻帶著兩隻手一張嘴進你王府裡,這樣的事情我還做不出。”
正說著話時,一邊的雪球似是覺得自己受了冷落,徑自跑到小桃身邊,用長馬臉拱她撒嬌。小桃笑著抱了雪球的頭撫著它的頭頸,笑道:“你瞧,雪球象是能聽懂人話似的,它如今倒象是條小狗似的,哪裡象匹名種良駒,這樣纏人,不過也實在招人喜歡。我如今瞧它象自己的朋友一般,片刻離不得它,想著秋獵後又要把它送回你家馬廄裡,便有些捨不得。”
風翊宣笑道:“它在我府裡和在你家裡是一樣的,你只每日到我府裡來瞧它就是了。要不我方才怎麼說讓你提早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