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火氣,只是當時自己並沒親眼看見,再加上喜鵲勸說,就將事情壓下去了。現下她親眼看見那蘭家姑娘大咧咧堂爾皇之的往自己家院子裡瞧,看那神情倒象是逛花園似的,不由得心頭大怒。又想起趙婆子說起過這位小姐命帶煞星,更添了幾分厭煩,指著對面大聲道:“這位姑娘是要做什麼?敢情把我們院子當成花園子了?”
那蘭茜此時剛爬上牆頭,便被畫眉大聲喝了一嗓子,倒嚇了一跳。定晴一看,原來是院子裡的三個丫頭,其中並沒有自己要看的那個樂家小姐。她一陣失望,也不理畫眉,自顧自慢悠悠的看來看去。
牆頭底下的她的丫頭小容卻是大吃一驚,聽那邊有人說話,便知道不好,急得直跺腳。她家小姐很少見外人。因此不通事務,對這人情往來,規矩迎合上是個二百五,她卻是知道輕重的,本來蘭茜沒事扒在牆頭往人家小姐住的院裡窺視就是不禮貌的行為,這還被人家丫頭髮現了,若是鬧到老爺和陳姨娘那裡,怕是自家小姐要吃大虧,連她也得受連累。
“小姐,你快下來吧,奴婢求你了。”小容在下面緊著勸,無奈蘭茜就是不理睬。
小容急得恨不得一把把自家小姐從牆上抓下來,耳中聽得那邊樂家的丫環一句句不依不饒的話語傳過來,更是替自己小姐擔心。
“你這位姑娘怎麼如此不曉事,哪有扒在牆頭往人家亂看的道理?”畫眉火大的叉著腰怒喝。
小珍也跟著道:“這位姑娘,你三日兩頭的往我們院子裡瞧來瞧去的,究竟是要做什麼?”
她倆見蘭茜毫不理會,也不下去,就象耳中沒聽見似的,更是火上澆油,畫眉指著她大聲道:
“你別以為我們家小姐好性兒,不與你計較,你們就沒完沒了,沒聽說過這樣做鄰居的,倒象是踩地望風的賊呢。你們蘭府的規矩我不知道,我們樂家的規矩卻沒有一條讓人家隨便往院子裡扒著瞧的,咱們倒要請出你們家的長輩來評評理,天下有沒有這樣的道理?”
蘭茜一聽長輩二字,正戳在她心中痛處,狠瞪了畫眉一眼,冷哼道:“欠管教的臭丫頭,你再吵嚷我便要你好看。”
畫眉的脾氣正是個火性兒的,眼裡只有小桃和樂府中人,其它人卻是半點不放在心上。如今見蘭茜口出惡言,更是激起了她心中不忿,冷笑道:“笑話,真是賊喊捉賊了,你整日裡扒著牆往我們院子裡瞧光景不算,還要讓我好看,好啊,你下來,咱們就到你家老爺夫人面前去評評理,看看誰對誰錯?”
蘭茜聽到夫人二字,不由得便想起早逝的母親和總看自己不順眼的陳姨娘,不由得羞怒交加,想也不想伸手褪下手腕上一個玉鐲子,衝著畫眉便砸了過來。
她本以為砸不到人,嚇嚇那丫頭也就罷了,哪料到,這一下準頭卻是極妙的,那鐲子扔過來畫眉一躲,站在畫眉身邊的小珍卻捱了一下子,這一鐲子正砸在小珍額頭上,登時便鼓起了一個大包來。
小珍疼得眼淚都下來了,蹲在地上捂著額頭痛得直叫喚。喜鵲趕忙去看她傷勢。畫眉氣得渾身亂顫,滿嘴裡潑婦、惡女人、賊婆娘的大罵起來。
那蘭茜看見打著了人,也是嚇了一跳,也顧不上畫眉在這邊跳著腳罵人,幾步下了梯子,拉著小容的手,慘白著一張臉,聲音都顫了,“小容。。。怎麼辦。。。我。。。我打著人了。。。。”
小容急得幾欲暈去,這個小姐怎麼就這麼不省心,想到小姐將人砸著了,那邊樂府的小姐哪裡肯輕易罷休,若是陳姨娘知道了這事兒,還不知要在老爺跟前怎樣挑撥呢,小姐弄不好又要被關黑屋子了。她又憐又氣,看蘭茜急得眼淚都快下來了,知道她不是故意的,便安撫她道:
“姑娘自去房裡待著去,今日先別出來了,我等會兒去樂府後門兒上打聽看看,你砸著的是誰,若是那府裡的丫環,看看能不能給些銀子了結了這事,萬一被老爺知道可是不得了的。”
蘭茜淚花在眼晴裡滾動著,可憐巴巴的道:“行,你只管去辦,銀子我還有些,不夠就賣了我的首飾,只是那鐲子我還得要回來,那是娘留給我的。”
小容氣得差點翻了白眼兒,忍著氣道:“我知道了,你快回房間去,別出來。”
說完,便從蘭府後角門片跑了出去。
小桃睡得迷迷糊糊,就聽得外面院子裡一陣吵嚷,初時還以為是做夢兀自未醒,後來那聲音一陣陣越來越大,終於把她吵醒了。
她一看屋子裡一個人沒有,又聽見院子裡似乎是畫眉在跟人吵架的聲音,不由得覺得有些奇怪。
這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