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了不是?”
這時,一旁的方明笑道:“這齊媽媽真是生得一張巧嘴兒,你這話說得前後周到,倒是替著李家的兩位少爺都給顧上了,照你這樣說來,若是我們不贖她,豈不是辜負了你一片好心了?”
李文正笑道:“你那些話也不用說了,我知道你不過是想多要兩個贖身銀子,但是天底下也沒有那個規矩,睡了清倌兒就必須得娶回家去的,天下的ji院都是一樣的,天底下的做這行當的女子大多進這地方時都是清白的,只是後來汙穢了罷了,若是按你這樣說,豈非睡了她們的那第一個人定要娶她們回家了,若是這樣,這天下的ji院也開不成了。”
齊媽媽聽李文正這話頭兒,似乎是不想給一筆錢將秀紅帶了去,便轉了頭兒去瞧李文林,又瞧了瞧秀紅,向她遞了遞眼色。
這秀紅方才見到李文林那沒擔待的樣子,早已又氣又悔,心裡把他祖宗八代都臭罵了個遍,只是面兒上仍得做出楚楚可憐的樣子來。她這一會功夫已經看明白了,李家的這位表少爺只是個虛有其表的銀樣兒蠟槍頭,做不得主,那位李大少爺才是真正能拍板做主的。她這回子暗自後悔,剛才怎麼就沒勾搭上這一位?她眼光不由的便向李文正這邊斜過來,卻正對上李文正凌厲的審視的目光,心中一慌,忙收住心神低了頭,暗道這位李家大少爺可是個不好糊弄的主兒,這戲須得演得真了才行。反正已經錯了一步了,不妨就將錯就錯跟李文林回了李府再說。
想到這裡,秀紅雙膝一軟,眼圈一紅便給眾人跪下了,重重的磕了幾個頭,哭著道:“幾位爺,是奴家不懂事兒,方才那位李公子說瞧上了我,要娶我回家做屋裡人,還說要把我贖出去,我便動了心,又見李公子一表人材,奴家想若是能蒙他令眼垂青,便可以跳脫了這火炕,便從了李少爺。”她說到這裡,在地上跪爬了幾步,來到李文正跟前兒,抬起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臉兒衝著李文正道:“李大公子,我知道您生氣我們丟了您的面子,您要打要罰都行,只是千萬別把我扔在這裡,媽媽會打死我的.....”
說了,又趴在地上痛哭。一番話說的李文林在那裡再也站不住,好歹這事兒是由他牽頭兒的,如今出了事情,讓一個弱女子跪在那裡哭求,實在有些放不下面子來,瞧著趙宛和方明還有李四平等人都用略帶不滿的眼光瞅著他,他便愈發覺得不好意思,鼓足了膽子邁上前一步,低聲道:
“堂哥,你就......依我這一回罷,就算借我一千兩銀子,我把她贖了出去讓她跟了我做屋裡的,以後我賺了錢再慢慢還你......”
這李文林雖說現在寄居伯父家裡,但畢竟也算是個世家子弟,父兄都告訴他在人前要斯斯文文的,才不失了大家子的體統。而這李文林偏從小便不是個守規矩的人,揹著人只管偷看些風花雪月的書,整年整月的,想著身邊何時才能倚紅偎綠才好。他身邊雖暗地裡有一個張燕,但畢竟是暗路上的走不上明面兒,再加整日和她行事還得小心翼翼提防著人碰著,提心吊膽的沒什麼趣味,他便想光明正大的弄幾個妻妾放在屋裡,光明正大的享樂。他頭裡本記掛著那個清秀的林娟,這會兒子見了秀紅又想若是這一妻一妾都能弄到手裡,還有個暗路里**的張燕,自己可是豔福不淺。唯一懼怕的便是伯父過些日子回來,怎樣過他那一關,因此他便想求著李文正將這事兒應承下來,好將來在李老爺面前好應對一番。
李文正聞言笑道:“你說的倒硬氣兒,還我,你如何還我?”
李文林被噎得一愣,臉上一陣青一陣紅,低了頭不說話了。李文正本心倒不是心疼那一千兩銀子,而是覺得這位堂弟辦事情太沒有規矩,明明自己來時就說不碰人家的清倌兒,他就當是耳旁風兒似的,全然不當回事兒。他瞧著那跪在眼前的秀紅,一張清秀的小臉哭得梨花帶雨的,忽然心頭一動,想起家中那個姨娘張燕來,素來不是有風聲說是李文林和那位小姨娘不清不楚麼,若是這個秀紅做了李文林的屋裡人,怕是那些謠言也就自然而然的消退了。即便退一萬步說,那張燕真的和李文林有什麼事情,這秀紅論模樣性情都不差於張燕,又是新上手的熱乎勁兒沒過,說不定就收住了李文林的心,這也是一件好事兒。
他想到這裡,心裡反來複去的算計著,想來想去就都覺得把秀紅給了李文林橫豎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那一千兩銀子倒也不是什麼大數目,想他以前包了一個頭牌一個月,頭面首飾衣裳吃食也不止這個數目了。但是人可以贖,銀子也可以他來付,但是必須得給這位堂弟一個教訓才是,否則他下次再睡了別家的人,豈不是他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