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往昔。
直到這一刻,如玉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是真的回來了!那個從容不迫,淡定沉穩的秦軍主帥,又活過來了。
“抱歉,”楚臨風深吸一口氣,努力提高些音量,重複一遍:“幫我叫逐流來,好嗎?”
“啊,是!”如玉驚跳起來,幾乎是倉惶地扭頭衝著屋外呼喊:“來人啊,快來人啊,楚將軍醒了!”
呃,沒想到素日文靜秀雅的她,激動起來,亦可譬美河東獅吼——他只是要她幫他叫個人,沒讓她鬧得天翻地覆。
楚臨風微微蹙眉,想要提醒她夜深人靜,實在不必如此大聲,震得他耳膜都要破了。
不過,好象來不及了。靜謐半秒之後,乒乒乓乓之聲亂響,緊接著一盞盞的燈亮了起來,外面開始人仰馬翻。
“怦”地一聲巨響,孫逐流破門而入,他只著中衣,光著腳,連襪子都沒穿就闖了進來,一雙眼睛亮得嚇人:“臨風醒了?臨風!臨……”
孫逐流扶著門框定在門邊,望著床上那單薄的身影,眼底一
竟無語凝咽。
楚臨風微仰頭,眼睛微潮,淡定地微笑:“逐流,好久不見。
”
好小子,明明是(16k手機站。16k。cN)他受傷昏迷不醒,怎麼逐流看起來竟比他還狼狽幾分?他幾乎無法把眼前這個鬚髮皆張,蓬頭垢面的傢伙,與他印象中總是風流自賞,率性而張揚的孫逐流聯絡到一起!
如玉在旁聽得鼻酸,猝然轉身掩面低泣。
豈只是好久不見?根本是差一點再也見不到了!
只一句話,將石的孫逐流當堂點醒。
他象安了彈簧一樣直著蹦進來,幾步躥到床邊站定,指著楚臨風的鼻子,噼哩啪啦就是一頓罵:“臭小子,你也學會偷懶?竟然一覺睡這麼久,把所有的兄弟都推給我……”
楚臨風輕蹙尖:“逐流~”閒話可不可以押後再續?
“我不管!”孫逐流揮舞著,繼續做惡形惡狀:“這次不管你說什麼,我反正是替你擋了這麼久,所以一定要補休!你別想賴!”
臨風苦笑:“逐流~”我沒想賴,只是快憋不住了~
“風,你~:了?”孫擎遠人未到,聲已至,清竣爽朗。
“逐!”楚臨風變了臉。
這事,驚動皇上了?
“沒辦法,”孫逐流聳聳肩,恢復吊兒郎當地模樣,痞痞地靠在床柱上睇著他微笑:“主帥昏睡不醒,這麼大的事,我可不敢欺瞞。皇上派了三叔來接掌帥印,你沒有意見吧?”
“呵呵,”賢王大笑著自門外走了進來:“似乎有人對本王來肅州表示不滿?”
“臣不敢!”楚臨流忙斂容,掙扎著想坐起來行禮:“末將楚臨風,參見賢王。”
孫擎遠大步上前,急忙按住他的肩:“楚將軍不必多禮,你躺著,千萬不要動。若是你有點閃失,逐流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四叔,”孫逐流瞪他:“侄兒哪有這麼暴力?”
“你不是嗎?”孫擎遠挑眉,戲謔地望著他:“當初不知是誰,半夜闖進我房間,硬把我揪起來,非要我連夜去弄千年人參!”
“呃,”孫逐流擦鼻,小聲嘀咕:“我那不是病急亂投醫嘛……”
“將軍!”早在門外等候了半天的德武等人再也忍不住,不待召喚一湧而入,群情激動地圍在了床邊,七嘴八舌說個不停。
“謝謝,我很好~”楚臨風保持笑臉,咬著牙努力忍受不適。
“呃,”如玉被擠到人群之外,看著嘈雜混亂的現場,忙提高了聲音道:“各位,將軍剛剛甦醒,體力尚未恢復,需要靜養,大家不要喧譁,也不宜讓將軍說太多的話。不如大夥先回去,明天再依次前來探望,大看怎樣?”
賢王拈鬚微笑:“好好好,還是喬醫官想得周到,本王倒是糊塗了。既然臨風無事,本王也可安心睡一覺了,大家也散了吧。”
眾人雖然不捨,卻敢打擾他休息,依依散去。
“將,”如玉見他一臉的汗,忙趨前到床邊,搭上他的脈門,柔聲問:“裡不適?”
“是啊,”孫逐流也靠過來幫忙:“有什麼不舒服就說,別硬撐,明白嗎?”
楚臨風苦笑:“逐流,你扶我起來~”
他撐啥啊?這不是他一直在那東拉西扯嗎?
“你想要啥直接說就是了,幹嘛起來?”孫逐流搞不清狀況,見他一臉的汗,還挺細心地撩起衣角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