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
錦衣玉服穿在他身上如此合適,簡直不敢相信眼前之人就是她朝夕相處了整整一年的盛暑。不過,那雙焦灼的、懇切的、於淨的眼睛沒變。
近兩個月的牢獄之災好像只是一眨眼。盛暑,還是原來的他啊。
一時間心情大好,意暄學著他的樣,讓別後重逢的喜悅明明白白地掛在了臉上。
這一刻,相視含情,旁若無人。
女皇目不轉睛地看著盛暑,無聲地嘆息。
那麼像的面容下,卻裝著不同的靈魂,曾經的那一個,眼中只有她。正因如此,讓她此生負疚。如果這個全心全意看著別的女子的靈魂就是麟哥,那多好,多好……
“裴卿。”
“臣在。”
“把夏意暄放了吧,他們願意什麼時候回去,就什麼時候回去。
“這……”
“老將軍每天都上書請求不要再追究此事,既然他都這樣說了,咱們就網開一面,可好?
裴麒心中暗自盤算,並不開口。倒是盛暑和意暄在有人開口的時候意識到身在何處,將女皇的話聽進了耳。
盛夏聞言大喜,拉著意暄來到女皇跟前,“你們要放了意暄,這是真的嗎?”
女皇除了眼他和意暄握在一起的手,含笑點頭。
如果麟哥能這般高興……停停,往事已矣,莫再去想。
“謝謝你!太謝謝你了!”盛暑激動得就要去拉她,忽然頓住,懷疑地看向她,“你做得了主嗎?”
廳內還有裴大爺和另外一個戴著面具的高大男人,她一個女人家能說了算?
裴麒乾咳幾聲,附在他耳邊說道:“這位是陛下,不得無禮。”
陛下?那就是皇帝嘍?皇帝……是女的?
盛暑覺得很奇怪,非常奇怪。印象中——他也不知哪來的印象——皇帝好像都是男的吧,怎麼會是女的?正要質問是不是他們合起來戲弄他,卻聽意暄突兀地說道:“我不會走的。”聲音很低,但很堅定。
“意暄,你……”
意暄掙脫他伸過來的手,直勾勾地看著女皇,“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