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暄撲哧一聲笑出來,“人家是隨蝶所幸,你這不就成了隨‘鴉’所幸了?”說完才覺得有點兒怪,什麼隨蝶所幸,她沒留神就溜出了口,卻又不知是從哪裡聽來的。
盛暑也沒覺得有何不妥,贊同道:“正是隨鴉所幸!松子後來又老是揀偏僻的路走,所以一路上很少碰到人。但話又說回來,要真到有人煙的地方我也沒錢吃飯啊。”
意暄奇怪地道:“那不是很長一段時間都吃不上東西?你也捱得住,”
“我可以採野果子挖菜根吃啊。”他甚為自得。
真是服了他了,這樣也能不餓死。“你覺得外頭的人和事與清涼村有什麼不一樣嗎?”
“這個我實在說不好,只覺得外面比這裡熱鬧,而這裡的日子讓我覺得既乾淨又充實。”
意暄疑惑地眨眨眼,“乾淨?你為什麼說乾淨?”日子是可以說乾淨或者不乾淨的嗎?
他拍拍腦袋,苦笑著道:“我也不知道,總之這兩個字就自然而然地蹦出來了。”
難道他以前的生活非常骯髒?
若果真如此,忘記了倒也是件好事。
“你更喜歡這裡,對吧?”
“那是當然。”他沉迷地注視著一池清蓮——不知為什麼,荷花讓他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特別是那些蓮子……算了,不去想它。“再沒有比這裡更好的了,每天都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去做,不用再像以前那樣四處遊蕩、渾噩度日,大家都喜歡互相幫忙,和睦相處就像一家人。銅板在這裡,完全沒有用……”
又一陣“吱吱”的叫聲打斷了他的娓娓敘述,銅板跑過來,悲憤地看向他。
過河拆橋!絕對的過河拆橋!想當初不是我偷了那幾個銅板去救你,你恐怕還被大胖子扣在店裡當長工呢,哪裡有機會閒閒地坐在這裡話說當時?現在你一逍遙快活,就說我沒用了,好沒良心呀你個死盛暑!
銅板向不明所以的主人哭訴完畢,又狠狠地朝正嘲弄怪叫的松子做個鬼臉。
“哼,別高興得太早,下次沒準就輪到不要你了!猴死鴉悲吧你廠‘
“是兔死狐悲啦。”茶杯躲在龜殼裡懶懶地說。
“哪來的兔哪來的狐?我愛說猴死鴉悲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