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是那些痕跡,讓她確定了盛暑應該是人而非刀槍不人能飛天遁地的奇怪物種。
盛暑有些害羞地笑了笑,“你們怎麼老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呢?我說了是應該的。”不過這件事之後也還真讓大家都對他親熱了很多,像昨天他可是交了一大堆好朋友哩。所以說他也不是一無是處的,呵呵。“那咱們是要商量些什麼?”夏姑娘說得對,他是要在這裡長住的人,很多事情都應該現在搞清楚。免得遇到的時候手忙腳亂。
意暄想了想,準備先從前幾天的事情說起。_
“你一旦成了村裡的人,日後自然要分田地給你耕種,咱們這裡的糧食是種三季的,冬天的小麥是一季,這幾天剛插完秧的晚稻是一季,前幾天收割的早稻是一季。水稻生長的田裡會有水蛭,就是上回咬你的那種蟲子——”看盛暑如她意料之中地變了臉色,意暄問道:
“你是不是很怕水蛭?”種莊稼的人如果怕水蛭的話,那就不要混了,所以一定要想辦法鍛鍊他的膽量。可以考慮捉幾隻養在家裡讓他朝夕相處培養感情……
誰知道盛暑聽了她的問話竟然說道:“原來那叫水蛭,挺可愛的。”他才不可能怕任何動物。
意暄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在逞強,奇怪地道:“那你那天怎麼會暈倒?”
他無奈地說道:“我怕血。”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總之看到那殷紅的東西從體內流出來,就覺得天旋地轉,渾身無力。那時看到自己腿上叮滿了水蛭,想到每剝離一隻就會有一股血流出,他只能直接昏倒了再說。
“嘎?這麼一點兒血你就昏倒,那如果是一大股血飆出來你又會怎麼樣?”
“拜託,別說!我光想象那種情景就頭暈。”盛暑捧住了頭告饒。
“這個我知道我知道!”銅板舉手想回答問題,可惜意暄根本就不知道這隻猴子突然跳到自己跟前來做什麼。它覺得沒趣,只得跑到茶杯面前去和它講:“那時你還沒和咱們在一起吧,盛暑有一天看到土堆在土堆上啃一隻血淋淋的活兔子時,簡直像發了瘋一樣到處亂打亂劈,差點兒就把土堆給‘咔嚓’了,然後土堆就投了降跟了他——”
“放屁,我才沒有投降。”土堆瞪它一眼,轉過頭去又繼續睡覺。
“你跟了盛暑後就沒有再吃那些血淋淋的東西了,不叫投降叫什麼?”銅板挑釁地叫囂。
“懶得理你。”土堆咕噥幾聲便不再出聲,這個聒噪的傢伙為什麼每天都指望挑起點兒事端來樂呵樂呵,它偏不讓它如願。
意暄同情地看著他的痛苦相,道:“其實如果不是你動作太慢老停留在一個地方的話,水蛭是不容易叮在你身上的。下次收割晚稻的時候田裡的水都會幹掉,你可以試試看把速度提高,那以後到了夏天,水蛭就不是問題了。”
“你是說我以後會有自己的地,然後自己種糧食收糧食吃嗎?”盛暑驚訝地道。
“怎麼?你不樂意?”
“不不不,”他連忙擺手,咧開了嘴,“我樂意極了!我有自己的地了,我有地了!”
看他興奮得手舞足蹈的樣子,意暄為他高興成這樣下了註解——這恐怕是他失憶之後,第一次嚐到擁有恆產的感覺吧,不知為什麼,她心裡有些酸酸的。
“那接下來呢?接下來還有什麼?”他熱切地望著她,祈禱下一個驚喜的來臨。
“接下來?接下來說說你的日常起居。”還指望有什麼好東西可以拿嗎?
“好啊好啊,說吧說吧。”盛暑還是那麼興致勃勃。日常起居,好新鮮的感覺啊。
他專注凝望的眼神讓意暄覺得自己好像一下子變得很偉大。她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說道:“屋子裡如果要添什麼東西,你得自己想辦法解決。”
“添東西?還要添什麼嗎?”一張床,一領草蓆,一把椅子,一個櫃子,都是從好心的村長家裡搬來的,難道還需要更多?
“現在這裡太空了,可以多放把椅子,或者弄幾條長凳,添一張桌子什麼的,以後有客人來也好坐,那樣看起來才會有家的樣子。”既然他昨晚把村裡三十歲以下的年輕人幾乎都結拜了一遍,估計以後這裡絕對不會冷清,唉,可憐“她的”一方淨土啊。
家?這個字在頃刻之間征服了他。“好的,我要我要!上哪兒拿?”
“上哪兒拿?”她怪叫道,“你以為這些傢什都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隨便去拿就可以了?當然是要自己做!”
“可是——”
“我知道你不會,記不記得你昨晚最後一次結拜時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