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逐漸脫離了那些晦暗的投影,走了近,守在皇城門口的侍衛們這才瞧了見。
“站住!皇城重地,怎麼是你們這等人能靠近的?!再不速速退去,休怪我們不客氣。”護衛宮門的侍衛今夜裡及二連三的遭遇這等驚嚇,口氣自然算不得好的,甚至把程亮的長槍舉起朝向這幾個身份不明的人做威脅之勢。
只是明顯他們的威脅沒被來人當回事,無視了他們的槍桿子,那幾個彷彿沒聽到似的一味向前。
待走得近了,這些侍衛才看清這是三個相貌極好的公子,當中那個一臉正氣的見他們時,還微微點了點頭,看來像是江湖上的人。
另外兩個一個臉冷漠的掃了他們一眼,便不再理會,另一個長的讓人一見忘俗的卻是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剛從那種仿若天人的容貌中回過身來的小劉,卻見得自己的話這麼不被當回事頓時臉色一黑,橫了槍攔了去路,沉聲惡狠狠的道:“來者何人,此處乃是我朝皇城,閒雜人等不可進入,再不報上名來,休怪我們秉公執事了。”
當然,身為這一小隊禁衛的領頭人,他還算有點見識的,來的這三人裡,撇去那個一看就是練家子的面目端正的青年外,其餘兩人身上自有股渾然天成的氣勢,一看就知不是尋常人等,雖然自己在京城呆了這麼些年也沒見過這麼兩張見之忘俗的臉面來,但是保不準就是哪家在外的貴人了。
自然不是他這麼個小小的禁衛統領能得罪的,因而這話就比先前的說得要客氣得太多。只是,小劉不知的是,這來人一個是沈從越這從不把他人放在眼裡的絕世強者,另一個申璉卻也是視人命為螻蟻的貨色。
瞧得沒瞧這群手握利器侍衛,更別說把他們當回事了。
一路行來申璉一直看著皇城正上方,剛才的確是看到青芒從這邊射出的,只是現在,那上邊除了一團不太明顯的黑氣,卻是什麼都瞧不清楚了,包括先前感受到的熟悉靈氣波動。
略皺起的眉頭,沈從越雖見了他的神色有些心疼卻是從不多話的,倒是一直跟著他們走來的重霄見了他這般,忍不住開了口。“沈……申兄,你可是察覺了什麼?”
本來自王府裡那般兒戲的逃出後,申璉和著那臨時搭夥的殷教主一行人是要分頭的,畢竟殷九重還帶著他那尚未復原的寶貝師弟,自是沒這個閒心同他們一起冒險的。
只是重霄卻怎麼也覺得放不下申璉,因而不顧他師尊殷九重那難看的臉色,硬是找了個站不住腳的理由,跟上了申璉兩人。
只是眼看得越走越近的魏巍皇城,重霄深覺自己的憂心不無道理,眼見了皇城臨近這兩人卻沒絲毫止步的意思,雖然曾從師兄重惑那得知,跟隨在申璉身邊團團轉的那三個姓夏侯的男子,就是當朝的皇帝陛下和兩位王爺。
只是,想起最後申璉那般模樣的被安置走,重霄就直覺那三人的殷勤之不可靠。而今即便到了他們的地頭,卻也是靠不得他們的。只是,這話卻不好和申璉直說,因而只得憂慮重重的看著垂下眼簾皺著眉頭似乎在考慮什麼的申璉。
只是,申璉卻沒答他,而是死死的盯住了皇城上似乎開始不斷滾動的黑色霧氣。
那可不是什麼好的徵兆。“我只聽過,國之將亡,妖孽盡出……卻不知,什麼時候這夏衍的龍脈卻以這般岌岌可危了。”
重霄一愣,卻是立馬明瞭他的意思順著他的目光往皇城那上邊瞧去,只是他不過是凡人,看不見那些帶著些神道的東西來。倒是沈從越面無表情的掃了一眼那翻滾的黑浪道。“這般汙濁的氣,自是他們夏侯家做的好事,到是累你費心了。不過,他們夏侯家自己做過什麼遲早要報在夏侯這一脈上的,這般也只不過報應早到了些日子。”
用指尖輕柔的去撫平他眉間的摺痕,從越心底嘆息,申璉這人最是嘴硬心軟,尤其是對他認定了的人,雖然當初同他進定遠王府時,見他說得絕了,只是真真那些和他有過干係的人要遭受這滅頂之災時,他怕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只是……
目光轉向那皇城釘上空時,從越的臉遽然冷了下去。
——不知這一代的夏侯家人,卻是值不值得,申璉這般為你們了……要是,不值得……
掩下嚴重的恨意,從越緊了緊拳頭,面上雖看不出別的,身上的冷意卻突地爆發開來,直驚得那些握著兵器對著他們的侍衛腳下打顫——
宛若實質的上位者氣勢四散開來。
那種毫不留情的漠視和殺意,便是站在自己人這一方的重霄也被驚得出了層薄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