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進和幾個貼身護衛的東廠番子也拔出了刀,朝其餘的大漢走了來。
那幾個混混見狀知道是遇到硬角色,忙不迭地要往回跑,但吳進還是丟出了一刀直接砍在一人的小腿上,疼的那人不得不倒在了地上,嗷叫起來。
“快說,是誰讓你們在這皇家織造局面前撒野的!”
吳進將刀架在那人脖子上這麼一問,那混混也只得乖乖回道:“是,是董家的王管家讓我們做的,說是皇家織造局影響了他的生意,要我們在這裡驅趕來這裡買布的客人。”
“哼,這些織造坊的老闆為了自己的利益還真是什麼都能幹得出來,只是堂堂皇家織造局好歹也是官辦的,怎麼會被欺負到這種地步,南0京的這些官府是幹什麼吃的,那江寧縣令也不必召來,直接革職押來,如果不給朕一個足以說服朕的理由,朕就直接宰了他!”
朱由校說著就朝皇家織造局走來,而這時候,江寧織造茅元儀則才走了出來:“微臣有失遠迎,請陛下治罪。”(未完待續。。)
第兩百三十一章 活躍資本經濟的阻礙
朱由校哼了一聲,也沒搭理茅元儀,就直接進了皇家織造局。
整個皇家織造局就像是一大型的車間,數十臺歸安織機有序地擺放在車間內,一進入裡面能聽見蒸汽冒出的呲呲聲和機器運轉的轟隆聲,當然,煤煙味也很濃。
整個車間,有運作機器的技術人員,也有添煤加水的普通操作工,但所需的人並不多,不到一會兒就能看見無數紡錘在高速運轉後就將一卷卷細線變成細密光滑的白布從機器中滑動而出。
且沒多久,就是一直徑一米的織布捲筒由光滑的軌道上滾了下來,具體染色和加工則是下面的女工的操作,整個流程井然有序且很高效,這是茅元儀精心研製的生產流程,也是大明乃至全世界目前最先進的生產模式。
即便是朱由校,對於茅元儀這種天才般的蒸汽動力應用才能也很是佩服,但這茅元儀由於自己是武官出身,因而在江南這些文官士子面前有些自卑,總是不能很好的展現他作為皇帝陛下面前紅人的權勢。
“茅元儀,你現在也是朕親自封的四品江寧織造,管著這月營業達數百萬元產業的皇家織造局,也算是肥水衙門的大管家了,怎麼骨頭就這麼軟,一些小雜碎在你們皇家織造局門前殺人放火,甚至毆打來你這裡購貨的客商,你都不殺殺他們的威風!”
朱由校兩眼看著茅元儀,本就高大威勐的他即便穿上四品雲雁文官官服也顯得儀表堂堂,但卻總是低垂著頭,而現在朱由校如此說後,他才挺起了胸膛:“陛下責備的是,微臣是該強硬點,如今皇家織造局銷量日益減少,造成了貨物積壓,跟南京城小混混越來越多不無關係,很多川湘雲貴等地客商甚至都不敢來我皇家織造局進貨。”
“現在產量還能提高多少,還能不能擴大規模,去蘇杭益揚等地建立分局?”朱由校自然也知道南0京文官勢力的阻擾使得皇家織造局很難單純依靠先進生產力和低成本在江南織造業開啟局面,便也沒有多說他茅元儀怕文官的問題,而是問皇家織造局能否擴大規模。
畢竟作為大明的皇帝,朱由校開辦國家資本性的大企業不僅僅是為了賺錢也是為了解決就業即百姓們的生存問題,光靠糧食增產和土地開墾是萬萬不夠的,而皇家織造局作為國家資本的代表自然也有這方面的責任。
茅元儀也沒有思索朱由校這樣問的深層次原因,就立即回道:
“萬萬不可啊,陛下,想必陛下也知道月滿則虧,水滿則溢,現在整個大明的布匹需求量已經沒辦法再增加,不單單是禮儀規矩確定庶民不得錦衣華服而是絲織品即便再便宜也沒辦法被升斗小民所購買,而現在能買得起且可以用絲織品的量幾乎已經滿足;
如果再擴大規模,就會使得很多貨物積壓,然後絲織品變得一文不值,皇家織造局將會自己垮掉,而皇家織造局數千僱工也會因此難以生存,大明財政也會深受此影響。”
朱由校明白茅元儀的意思就是現在絲織品這個行業已經趨於飽和,皇家織造局以現在的規模還能從這個市場中獲取利潤,但如加大規模就會造成供大於給的局面,到時候貨物貶值反而引發經濟危機。
晚明以來,世風日下,禮儀綱常已經敗壞,若是朱由校現在宣佈庶民亦可著錦衣紅袍,反對聲也不會太大,但僅僅是解放對庶民的規矩束縛估計也打不開多大的市場,畢竟的確如茅元儀所說,不是誰都願意花錢買綢衣然後穿著去種地,在朱由校看來,真正的需求拉動引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