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又是數名錦衣衛將繡春刀直接插進多爾袞的大腿處,疼得正要站起來的多爾袞頓時慘叫一聲,不由得再次跪了下來。
而一名百戶正要直接趁此砍掉多爾袞腦袋以免對陛下造成威脅時,朱由校則擺了擺手:“先別殺他!”
這名錦衣衛百戶便退了下來,沒多說什麼,畢竟現在多爾袞雙腿已斷,完全無法行走,手又被重枷鎖著,身後的鐵鏈早已被綁在了兩邊的漢白玉柱上,所以已完全無可能會威脅到朱由校的生命安全。
朱由校先走了下來,靴子踏在了多爾袞剛剛濺灑在金磚地板上的血泊中,印出好幾個血紅的腳印出來,但朱由校並沒有注意到這些,他現在只想好好看看這個多爾袞到底是長什麼樣,為何突然會表現得如此激動,如此暴戾。
儘管多爾袞現在已經沒法動彈,但朱由校身邊的錦衣衛還是嚴陣以待,那名武藝頗高的錦衣衛百戶刻意站在多爾袞不到一尺的地方,只要多爾袞敢動分毫,他就敢先把多爾袞頭顱斬掉!
但明顯多爾袞沒有這麼做,此時的他又表現很安靜,或許是知道自己沒法再反擊的緣故,他甚至在朱由校走近來時,直接別過臉去:“要殺要剮請便!”
朱由校不由得淡淡一笑,也沒說什麼,但他不得不承認,仔細觀察的話,這個多爾袞此時還有些年輕,若不是臉上傷痕累累只怕也是一頗為俊朗的青年,眉目尤其傳神,透著深不可測的精明,若是沒有自己這個穿越者出現,或許此人會毫無疑問的成為建奴未來的主宰者,並促使一個關外部落政權奪得整個華夏的江山。
只可惜的是,此時的多爾袞只能淪落為失敗者,而且還被自己心愛的女人給利用了一次。
而相反在沒有自己到來的世界裡,多爾袞在以後的日子裡本可以明目張膽地來了個叔嫂戀,甚至直接娶了已為太后的布木布泰,給年幼的順治的留下很深的印象。
如此想來,朱由校倒不由得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這個多爾袞,因為是自己的出現,讓這麼個梟雄似的人物變得如此落魄不堪。
於是,朱由校決定放棄繼續和這多爾袞進入深入的交談,也沒有再在他面前裝逼,好好訓斥一番這多爾袞的心思,心想這多爾袞既然一心想聽布木布泰解釋,自己倒不如給他一個死的瞑目的機會,便吩咐道:
“布木布泰,給他說說,你為何要獻策使計陷害他,幫助朕活捉了他。”
聽朱由校這麼一說,多爾袞不由得打起了些精神,再次把頭轉了過來,看向布木布泰:“他說的是真的,是你獻計陷害於我?”
布木布泰依舊沒有搭理多爾袞,她甚至有些厭煩這多爾袞,暗想這傢伙怎麼不直接在圖裡城自刎或者在詔獄裡被北鎮撫司的人打死,帶到這裡丟人現眼,讓人難堪!
布木布泰只是朝朱由校欠身行了一禮,低垂著頭:“奴婢遵旨!”
多爾袞見布木布泰如此謙卑地在朱由校面前以奴婢自居,心裡不由得一痛,心想她為何甘願在這個狗皇帝面前表現得如此卑微,做一個小小的奴婢,作為大清的皇后,難道不應該自殺嗎?
這時候,布木布泰轉過身來:
“賊首多爾袞,希望你從現在起明白一個事實,就是你所認識的那位叫布木布泰的人已經死了,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大明皇帝陛下身邊的一小小宮娥,是貴人海蘭珠的至親,與你們建奴沒半點瓜葛!”
布木布泰這話雖是語氣平淡,但對於多爾袞而言,卻是字字誅心,他不由得瞪大了雙眼,愕然不已的看著布木布泰,因為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一直敬佩的嫂嫂竟然會如此決絕!竟然這麼快就以大明的人自居,而且直接稱呼自己為賊首,還用了建奴的蔑稱來代替自己大清。
而布木布泰這時候則繼續說道:“既然是陛下要求奴婢回答你的話,那奴婢就遵旨執行,正如陛下所言,為生擒你這怙惡不悛的賊首,奴婢便獻計利用你對我的一往情深,將你誘騙至圖裡城,而圖裡城實際上早已埋伏下重兵,就等著你前來自投羅網,不過能生擒於你,奴婢並不敢居此首功,這首先得益於吾皇陛下之英明,知敵之短處,其次則是爾乃愚鈍之輩卻又自以為是,得此下場也是活該!”
噗!
多爾袞猛地一口血吐在了地上,心若刀割一般看著布木布泰,面目表情很是豐富,看不出來是在哭還是在笑。
倒是布木布泰依舊淡定如初,神色自然,眼神中甚至透露出鄙夷之色。
“好,如此甚好,不愧是草原之花大玉兒,虧我一直認為你當初嫁給我四哥是你逼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