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的快樂,到底孰喜孰憂,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看法罷了。
她笑了笑道:“想俊兒嗎?府裡現在如何了?”
四少夫人本來勾起的嘴角慢慢放了下來,沈嬋兒頓時覺得自己問錯了話,她並沒有帶過無悔,在很多個夜晚她也是十分的想念,更別提當兒子是心頭肉的四少夫人。
“四嫂,我……”
她還沒有說完,四少夫人忽然輕笑一聲道:“無妨,俊兒有大姨太帶著,大姨太的付兒一直躺在床上,有俊兒在她身邊跑來跑去,也能解解悶。”
沈嬋兒有些意外,四少夫人竟然放心的將俊兒交給大姨太去看管,難道她離開南榮府的這段時間真的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府裡的人際關係竟然和睦到這種地步?
似乎看出她的擔心,四少夫人笑了笑道:“大姨太是個好人,當初她受指使要給你下藥,不是也沒有下手?”
她提起這個,沈嬋兒就覺得十分好笑了,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皺,笑道。
“她那時候手抖的不像話,若不是她的小動作給了我警告,我或許那天真的一命嗚呼了。”
四少夫人笑了笑,兩人漸漸聊了起來,南榮府這麼長時間裡確實發生了很多事情,府裡的女人也經歷了很多,能和睦一些也算是正常,忽然聽四少夫人提到一個人,沈嬋兒才猛然想起她來。
“吉慶?她怎麼樣了?”
“她啊,她一不小心就被軟禁在了府裡小半年,整日的大吵大鬧要逃出去,要三爺放她出去,現在已經解了禁,本以為她會恨不得立馬跑出去,以後躲南榮府都躲不及,可是她並沒有這樣做,反而變得十分安靜,安心的在府裡安家落戶了,走動前後院子,看樣子像是府裡未出嫁的小姐。”
沈嬋兒聽著,時不時的點點頭,三爺被南榮鋒逼走之後,南榮府就此由南榮鋒管理,吉慶打的什麼主意她比誰都清楚,但是又能如何?她只是小嘍囉,先處理了眼前的事情,才有空去理她。
兩人聊了好一會兒,屋子裡的暖氣也越來越明顯,睏意來襲,兩人便躺在床上,想著能眯一會兒也是好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城門已閉,要進城看似要明日,就算再著急,也要過了今晚再說。
沈嬋兒這樣想著,慢慢閉上眼睛,聽著門外低聲低語的老夫婦,慢慢迷糊起來。
這一覺卻是睡的極不安穩,似乎是好久沒有睡過床鋪,馬車的動盪還在周圍,讓她一陣睡一陣醒,本就眠淺,更何況心中還有惦記。
既然睡不著,能眯著就眯著,窗外一陣陣夜風吹過,似乎吹進了屋裡,她情不自禁將被子又拉了拉,裹在身上。
門外的窸窸窣窣聲音越來越明顯,就連說話聲音都越來越大起來,她本就迷糊,這樣一吵,更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
“睡了嗎?怎麼不見她們出來?”
“姑娘,鄭公子囑咐不要告訴少夫人。”
“這都什麼時候了!”
“哎……姑娘……姑娘?”
緊接著,便聽到門外咯吱咯吱的踩雪聲一聲緊似一聲,一雙腳蹬蹬蹬跑了過來,又出了什麼事情?沈嬋兒這樣一想,便已經徹底的醒了,只聽門外響起一聲吱嘎,沈嬋兒睜開眼睛。
“七少夫人!”
沈嬋兒趕緊支起上身看向門口,只見小秋雁一臉的慘白站在門口,喘著氣驚恐的道。
“城裡傳來訊息,七爺重傷,被宋軍扣了起來!”
沈嬋兒只覺得耳邊“嗡”的一聲巨響,眼前猛然一黑,這個世界開始旋轉。
“七少夫人!”
“嬋兒!”
……
城中路上,一匹白馬一路風馳電掣,帶著一雙人影,衝開一鬨而散的人群,馬不停蹄地狂奔到宋莊。
沈嬋兒從馬上下來,抬頭看著馬背上的女人。
“四嫂,多謝。”
四少夫人仍是一臉的擔憂,微微皺眉,看著她道。
“嬋兒,你不再想想了嗎?此番進去,只怕……”
“四嫂。”
沈嬋兒微笑著打斷四少夫人的話,仰著頭,那一束束冬日的眼光如一圈圈光環,映照在她的臉龐,本是分別之境,她的臉上卻帶著輕鬆的笑容。
沈嬋兒笑道:“四嫂,如果我現在不陪在她的身邊,這輩子都不會安生,外面的走動就靠你與鄭公子了,受累。”
四少夫人輕輕搖搖頭,一臉的惋惜,嘆口氣道:“別說這種話,既然你決定了,就進去吧,無論如何,保重自己,也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