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有三個兒子,在他死後,那妖怪又跟隨了大兒子,藉著那妖怪的幫助,大兒子那一支比起另外兩個兄弟,也更興旺。就這樣一代傳一代,花開多支,卻總是有一枝獨秀。
只是據說雖然有那妖怪幫助的那一家一定會比另外幾家興旺發達,但那妖怪卻性情無常,經常要出去害人,如果不害別人,就要害自家的人,因此有那妖怪跟著的那家也屢有人莫名死掉。”
說到這裡,中年男子頓了一頓,吞了口口水後,神秘兮兮接著道:“我早聽說,那妖怪現在正是傳到了焦大這一支。三叔公,您父親和焦大的爺爺是同個堂頭的,你說,他兒子死得這麼莫名其妙,該不會就是那妖怪乾的吧?”
白髮老者看了中年男子一眼,哼了一聲道:“什麼神神怪怪,虧你還是行醫的,竟也相信這些道聽途說?”
中年男子頓時有些尷尬,咳了一聲,笑道:“我這不是開個玩笑嘛?說實話我也不信,當年我爺爺跟我說起這個的時候,是因為我調皮不肯好好睡覺,所以我也懷疑是不是他特意編出來嚇唬我的。”
白髮老者卻嘆了口氣,轉身離去,一邊幽幽地說道:“妖怪也好,神仙也好,像我們這樣的平頭百姓哪裡管得了這麼多,還是安安份份做我們的小生意,過我們的小日子吧,不求發達,但至少能圖個心安。”
中年男子恭敬地說了聲是,只是在老頭轉了身後卻突然變了臉色,一臉鄙夷地看著離去的白髮老頭,輕聲罵了一句老狐狸。
除了焦姓一族的人,另外也有不少其他政商界的人物到來,連柔州市市長也派了秘書,特地送來個花圈和輓聯。
這些人裡面,卻有幾個並不惹眼的人到了靈堂後,悄悄掀開蓋在葉夏屍體上的白布,偷偷看上幾眼,而後又匆匆離去。
他們正是那元副市長派來的人,來確定焦洋是否真的死了。
只是葉夏和焦洋長得十分相像,就算他們看出些許不同,也想當然的以為是人死了之後面容上的自然變化,卻怎麼也沒想到,躺在靈堂裡的並非焦洋本人。
三天後,葉夏下葬於桑南縣古柏園公共墓地。
葉夏下葬的時候,焦大也終於露面,到了公墓後,還親自動鍬,為墳墓添土。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為了把戲演得更逼真,才特意這麼賣力的。
在葉夏下葬的當天,焦洋則在焦二的安排下,用假身份去了美國。
……
是夜。
古柏園公共墓地。
月照當空,清風習習。公墓園裡,古柏掩映下,一座座的墳墓錯落而立。蟲聲嘶鳴,卻更增幾分陰森。
只是一邊小路上,柏樹上的蟬鳴聲驟止,卻原來聽到了人的腳步聲。
一個身影蹣跚著走進了墓園。
那個傴僂的身影走進來後,在一處路口停了停。
只是他剛停下,左肩上卻傳來了唧唧的急叫著。
那人轉頭看了看自己的左肩,呵呵笑了笑,說道:“別急,別急,我現在就帶你去找他。”
他轉過頭後,正迎著月光,本來掩藏於黑暗中難以辨別的臉也清晰起來,只見那臉上滿是皺紋和疙瘩。
這人卻是那煙老頭。
而在他左肩上,則趴著那戒戒。
在煙老頭說話後,它又唧唧叫了一聲,聲音急促,好像在催促煙老頭。
煙老頭則露出一絲無奈,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小東西,你還真急,墓園裡這麼多墳墓,我又不知道他具體在什麼位置,總得慢慢找吧?”
戒戒卻又叫了一聲,而後竟跳了下去,然後向前跑去。
煙老頭愣了一下,隨後趕緊拄著柺杖跟上。
戒戒帶著煙老頭左拐右拐,跑了一陣後終於在一座新墳前停了下來,而後又朝著身後的煙老頭叫了一聲。
煙老頭氣喘吁吁追上後,看了看那座新墳上的墓碑,發現上面寫著‘焦洋之墓’。
煙老頭又不由愣了一下,之後咳了幾聲,好像受了什麼刺激,他又嘆了口氣,說道:“小傢伙,你可是又一次讓老頭吃驚了。”
戒戒卻極不耐煩地叫了一聲,催促起煙老頭來。
煙老頭也終於嚴肅了起來,又上前幾步,走到墓碑跟前。
他摸了摸那墓碑,而後嘿的一聲,將手上的柺杖用力插在了墓碑前。
之後,煙老頭又咬破了食指,用手指在那柺杖頭部點了點,將手指上的血塗了上去。
只見那柺杖竟然發出了噝噝的聲音,而後漸漸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