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著臉的珍國公。
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原本悠閒的坐在小築裡閉目養神的珍國公突然接到訊息,說六王爺的馬車已經停在了國公府門外,與相府的轎隊並排,這聲勢吸引了不少百姓的注意。
納蘭夙華奉皇上的旨意前來蒐集關於公主和親隊伍遇襲一事的線索,不想珍國公一迎接,六王爺便好像另有目的般朝著花園走去,說要拜見一下珍老夫人,原本珍國公以為自己的夫人會用另一種方式來發洩對古雅的憤怒,不想一進花園便聽見她要除去古雅的髮飾,聽六王爺一說,這髮飾還是他贈的?
沐翎看向來人,不想視線在碰上那陰冷但俊美的面容後,竟是移不開眼來,而且那一身的威嚴霸氣,在她看來是那麼的高貴,然而,對方的眼神卻絲毫沒有溫度,讓她腳下的步伐動都不敢動,連沐翎也不知道,自己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興奮。
她好不容易才有的這次機會,只要能讓六王爺看上自己,頂替的古雅的位置,她便可以做那人上人,不錯!她再也不想體驗被旁人忽視鄙夷的感受,好不容易,才能讓祖母注意到她們庶出一房的人!
他今日不是有要緊事被皇上召見了嗎,怎麼會在這裡?古雅看著那緩緩靠近的男子,納蘭夙華的視線一掃四周,婦人們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紛紛害怕得低下了頭來。
珍老夫人得了珍國公的暗示,當下便來到了納蘭夙華面前,行了一禮,卻是老態龍鍾的模樣,好像刻意要表現出年邁體弱。
相比珍國公的健朗,珍老夫人確實顯得老態許多。
照理說,眾人應該稱呼珍老夫人為珍國公夫人,然而,眾人都知道珍國公的母親很早便離世,珍家最年邁的就是他們夫妻二人,而且珍國公膝下兒孫眾多,眾人便為了體現其在珍家的地位,尊稱為珍老夫人。
納蘭夙華好像沒有看見眼前的人一般,挺拔的身軀在風中佇立,衣袖輕飄,“本王送的髮簪可是礙了誰的眼,有什麼意見本王現在就可以好好的聽一聽。”
此話一出,沐翎的身子不由得抖了抖,都是因為她的話,眾人才會注意到那髮簪的,難道六王爺知道是她說的?那凌厲的殺氣令她沒有勇氣抬起頭來。
“你怎麼來了?”古雅的話語輕柔,而正行禮著的眾人卻驚訝於著慧平郡君見了六王爺,居然不行禮?!
“來看看有沒有人為難本王的王妃。”納蘭夙華收斂了戾氣,言語中竟滿是寵溺,眾人再次心中一寒,其實誰也不信這元熙中的傳聞,皆以為是朝中大臣言過其實,性格古怪霸道殘戾的六王爺,又怎麼可能為了區區一個女子答應那如此荒唐的要求,可是如今一看,她們的心中也信了三分。
何必由他出馬,自己早已經做了完全的準備,納蘭夙華如此做,只會加劇他與珍家的矛盾,不過古雅知道,這個男子並不在乎這些。
兩人的視線在風中交匯,完全忘記了花園裡還有俯著身的眾人,連珍老夫人也覺得面上五光,六王爺分明是故意的,為的就是報復自己方才冷落了古雅。
珍國公看著這局勢,便輕笑著捋了捋自己發白的鬍鬚,“六王爺息怒,想必一切都是誤會,來,還不快請六王爺與準王妃入席,好生招待著!”
這一句準王妃,納蘭夙華倒是十分受用,他的眼光絲毫沒有停留在珍老夫人身上一眼,便伸出手去攬住了古雅的肩膀,將她小心翼翼的護在懷中漸漸的消失在眾人偷瞄的視線中。
沐翎咬著自己的下唇絞著帕子,沒想到,居然有女子能得到六王爺如此的愛護,為什麼那個人不是自己呢?為什麼祖母,不早日將自己引薦給六王爺,說不定就不會是如今的情況了。
被納蘭夙華如此高調的擁著,古雅覺得有些無奈,不過寒風中被這溫暖包圍著,倒也不錯。
“那老婦今日怎麼捨得將先帝賜的觀音玉拿出來?”然而,頭頂上傳來疑惑的話語,原來納蘭夙華一眼便認出了一直展開來呈現在眾人眼前的那翠綠珠串,鮮少人知,這珍老夫人對於這珠串的喜愛,已經到了令人難以想象的程度,據說她每日都要撫摸那珠串不下十遍,甚至要放在佛臺供著,還不惜花重金來保養,平日裡怎麼捨得將其暴露在空氣當中。
古雅抬起頭來與他對視了一眼,卻是各自有著各自的心思。
大廳裡,所有的婦人們站在外頭,按她們的品級是無法與六王爺同坐的,眾人只能遠遠的看著廳中那對出眾的男女彼此間眼神的交流,還有一旁珍國公與珍老夫人那私下流動的暗示,大廳裡一片古怪的氛圍。
珍老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