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棺都沒有給古蘭準備,整個廳堂冷清得很,地上有個小盆子,裡面還殘留著一點灰燼。
“這是誰燒的?”古淳毅特地吩咐過,府中再也沒有古蘭這個人,元寶蠟燭更是想也不要想,有人偷偷的來給她燒了銀錢?
“回四小姐的話,是大少爺……奴才,奴才也和大少爺說過了,可是……”
古雅微微點了點頭,她繞著那棺木走了一圈,旁邊的丫鬟家丁們有些焦急,要是讓老夫人知道四小姐在這個晦氣的地方逗留了,肯定要拿他們問罪。
“四小姐,你看今兒個好日子,還是不要在這裡多呆了吧?”
然而,古雅只是那麼靜靜的看著棺木並不回答,那家丁看著她的臉色,心中無奈便默默的退了下去。
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劃過那口棺木,最後久久的停留住,裡面就躺著這個人,古雅垂著眼,安靜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那不堪的往事一幕幕的劃過眼前,古雅眉頭一皺,眼中泛著陰鬱的光,她的手指一僵,重重的扣在那棺木上,一點點灰塵從縫隙中慢慢飄落,封口處有了一絲鬆動。
她想再看一看那張臉,古蘭生前的舉動有些詭異,讓古雅心中覺得一陣莫名的不安,只要再看一眼,她便可以安心的去做下一件事情。
一絲絲摩擦的聲音傳來,旁邊的家丁丫鬟頓時瞪大了眼睛,“四小姐,這,這可使不得啊!”想起二小姐中毒的那樣子,誰知道這毒會不會傳染的。
“四小姐,快去大廳裡,宮裡來人了!”這時候,老夫人身旁的嬤嬤匆匆趕了過來,一看見古雅的動作便驚了!“小姐,你這是做什麼,這個地方不能來的呀!”
古雅回過頭去,宮裡來人了?她的手慢慢伸了回來,深吸了口氣理了理衣衫,“我這就去。”
纖細的女子走到門口,卻忍不住迴歸頭來看了一眼,那口木棺依舊安靜的躺在那裡,古雅目光一沉,便消失在拐角處。
馬車悠悠的在路上行駛著,看著自己身上華麗的衣衫,想起了老夫人的叮囑,便輕輕嘆了口氣。
太后讓她進宮陪著看雜技,這實在有些奇怪,但是古雅知道,恐怕還是離不開賞梅大會的事情。果真,納蘭夙華給自己帶來了太多的麻煩,她只是想安安靜靜的做自己的事情,何必總把她往風口浪尖上推,那自以為是的六王真是令人難以捉摸。
恢宏的元熙宮殿覆著一層白雪,轎內的女子伸出手去,幾片雪花落在了那白皙的手心,古雅看著四周飛逝而去的紅牆綠瓦,那座冰冷的皇宮越來越近,如果可以,她真的不願意踏及。
“慧平郡君,咱們到了!”那宮人恭敬的聲音從車外傳來,清秀的女子一撩車簾,便看見了一張諂媚的笑臉。
這條石路如此熟悉,只是那忙碌的身影換了一張張陌生的臉,宮人們低著頭有條不絮的行走著,古雅的目光平視著前方,這裡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繞過層層宮殿,路過花園,一個身影出現在不遠處。
藍色的雙眸在看見那張清冷的臉後頓時泛著幽光,古雅敏感的察覺到這令人不悅的視線,便看見了迎面走來的霍跋太子嘉爾木,“慧平郡君,能在這茫茫宮殿相遇,也算是我們之間的緣分。”
古雅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並不回答。
洗清嫌疑的嘉爾木受到了元熙皇的冷待,他的身邊不再有那麼多監視的侍衛,如今已經可以自由的出入御花園,只要吉日一到,他便可以迎娶朝夕公主回國。
“慧平郡君好像對著元熙皇宮很是熟悉?”嘉爾木看著那冰冷的態度,卻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這個小女子越是不屑,他就越想讓她臣服於自己。
見她不回答,嘉爾木立刻轉向古雅身邊的宮人,“你們這是去哪?”
“回霍跋太子殿下的話,太后娘娘邀請慧平郡君一同欣賞雜技。”皇上吩咐了,對霍跋太子要用最尊貴的禮儀,所以古雅的態度讓這宮人不由得擦了把冷汗。
“雜技?正好,本太子也很想見識一下元熙的雜技如何。”嘉爾木一笑,立刻上前湊到了古雅身邊,哪知道,她卻挪了腳步轉到了宮人的另一邊,兩人之間立刻拉開了距離。
“呵,莫非慧平郡君還怕本太子把你吃了不成?”嘉爾木的語氣裡滿是玩味,古雅慢慢回過頭去冷冷一笑,“太子身份尊貴,古雅本不應與之同行。”
“就你們元熙規矩多!”在他們霍跋,只要互相欣賞,哪怕是將軍和士兵,都可以舉杯共飲,更何況是男子對於中意的女子。
嘉爾木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