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顫著。他像自語,又像對著窗外的一個什麼人呼叫著:“晚了,什麼都晚了。什麼都怨我!我是隋家的老大啊,我沒有給你把病治好。這也怨你、怨老隋家、怨他媽的這個廂房、怨他媽的我們都是老隋家人!你到底想些什麼、你得了什麼病!你得講!得講!你悶在心裡,像我一樣,你要把什麼都毀掉嗎?你不結婚,不說話,你對李知常看也不看一眼,你要把什麼都毀了呀!你說要跟叔父一塊走,你走吧,老隋家人一個也留不住。可你臨走也要留下悶了幾十年的話,你要說話……這到底是怎麼了?老隋家啊!老隋家啊……”
抱朴一雙大手不停地揉動著含章,像要把這個瘦削的、近乎透明的小身體全部揉碎。後來他自己也沒有了力氣,手一鬆,含章落到了炕上。含章仍用一雙溫存的目光看著哥哥。她搖搖頭,聲音十分微弱了:“我們家最苦的就是你了,不是叔父,也不是二哥和我。我玷汙了老隋家的名聲,我不配做這個家裡的人……我說什麼?我怕你受不住,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