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輕笑聲聽在陳大耳中,卻如魔咒,讓他墜入無邊的地洞。
他驚恐地睜大那雙血肉模糊的眼睛,向廳中的少年看去,現在就算他再笨,也知道這六人當中主事的是誰了。
這少年穿著和其他人如出一撤的夜行人,頭上帶著帷帽,始終置身事外,淡然地坐著。
就因為他太淡然,太低調,才讓他忽略了他,陳大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到底犯了一個多大的錯誤,不過他想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察覺到他的注視,那人的目光透過帷帽隨意地向他掃了過來。
陳大隻覺得脊背一涼,無邊的冷意從腳底直竄到頭頂。
這樣的目光他只在主子那裡感受過。
不對,這位的目光比主子犀利了不知多少倍,這少年到底是誰?
這人這麼年輕,為什麼會有如此嚇人的氣勢。
陳大匍匐在地上,後背冷汗直冒,他低垂下頭,不敢再看。
看來今日他是踢到鐵板,只能栽了。
待弄清他們的身份,報於主子,再做計較,陳大的手緊緊握了起來。
在陳大亂想的之際,一道高大的身影籠住了他。
一陣劇痛從手上襲來,陳大意識清醒時只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他嗷的一聲叫了起來。
“阿大。”陳大妻大叫一聲,暈了過去。
廳中的少年皺了皺眉,中指一豎。
黑衣侍衛中立即有一人過來堵住了陳大的嘴。
“陳大,你女兒和莊子裡的奴僕已經招了,她們聯手害了陸大小姐,你身為陸家的奴僕,竟然狗膽欺主,我倒要看看你口中的那位陸大爺得知此事饒不饒得了你。”
頭頂的聲音如同霹靂炸得在陳大的腦中炸開了花,陳大顧不得疼痛,心灰意冷地向陳杏兒望去。
他下意識地相信了李天賜的話,這次他看來逃不過去了,這麼隱秘的事情居然被這些人知道了。
爹,我沒有啊,我沒有說啊。陳杏兒在心中嘶喊著,她想喊冤,可就是怕的說不出話來,陳杏兒看著他冤得眼淚鼻涕直流。
這些人鐵了心要辦他,就算他抵死不認也沒用。
這種事陳大自己做得多了,深知其中的門道。還不如老實承認,還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只要不牽涉到主子,一切或許還有轉機。
“看來你們父女供認不諱,那好,簽字畫押吧。”侍衛早就準備好紙筆,看著寫好的認罪書,李天賜邪惡一笑。
他吩咐侍衛讓陳大等人恩下手印,把認罪書交到廳中的少年手中,嘻笑道,“元暢哥,我這案辦的可還行?”
廳中少年揚了揚眉,表揚道“恩,直接蓋棺論定,不錯。”
聽到少年的表揚,李天賜的心情很好,眉飛色舞了起來。
他把認罪書仔細揣進了懷中。
這可是他的“第一次”,更正是他審迅第一次得來的罪證,他的好好收藏。
趴在地上的陳大氣得一口老血吐了出來,這些人實在太過陰險,囂張,狂傲了。
他認命地閉上眼睛,幸好兒子不在,可以逃過一劫。
正在陳大僥倖的同時,廳中少年溫和的聲音再次傳來,嚇得他雙腿直抖。
“天賜,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第7章 心潮澎湃
還有事?還有什麼事?要逼供?還是殺了他們。
現在只要一聽到廳中少年說話,陳大就心跳狂奔,冷汗直冒。
“哦,那事,我記得牢牢的呢。”李天賜回道,“我這就安排。”
說完,他對身後的侍衛交代了幾句,那侍衛即帶著縮在角落的小胖妞離開了偏廳。
陳大心下一鬆,不是他的事,不是他的事就好,這欺強凌弱之輩現在早被嚇成了一隻軟腳蝦。
廳中的少年看李天賜誤會了他的意思,笑得一臉歡快,決定不再提醒他。
他從腰間解下隨身攜帶的玉壺春瓶,拔開瓶蓋,一股濃郁地酒香味撲鼻而來,廳中少年自顧自輕輕嗓了一口。
李天賜嗅到酒味,眼饞地望著少年手中的玉壺春瓶。
點了點他手中的酒,嘻笑道,“元暢哥,這酒讓我也嘗一口,就一口如何?”
少年瞪了他一眼,在他萬分不捨的目光中蓋上了瓶蓋。
“我這是藥酒。”他說道。
小氣。
李天賜撇了撇嘴。
都怪那個小王八蛋,沒事闖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