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屋子裡靠著窗戶看著院子裡上串下跳的小丫頭們,屋內老大的聲音還是不緊不慢的。“主子,今天上午你們遇到的那兩男兩女在出城後先是向西,到了十里外的洪波亭與昨天晚上出城的兩外一批人相遇,然後改裝向南,二狗說那個女人果然換回了男裝,只是樣貌沒變,然後由他假裝懷孕,看他們的方向,是去襄樊,我們要繼續跟麼?”
“跟著吧,讓小九進來。”
老九一聽老大說主子找自己,一把推開摔在她腳上呲牙咧嘴的老六,懷疑的瞅了一眼老大,轉身小跑步進了房間。
“主子,你找我?”
“恩,你晚上出發,去一趟襄樊。”說道這裡,將案子上的一個信封交給老六,然後說道:“交給我母親。她會告訴你怎麼做。”
老九一聽是主子的家人的事情,楞了一下,是了,主子也是父母生的嘛,內心感覺頓時親切了不少。神情一凜,雙手結過,仔細的將信封揣到懷裡。聽得李宥然又吩咐道,“去老八那裡領些銀子。”現在院子裡的賬務,都是老八跟老五在管,老五仔細,老把精算,兩人倒是把李宥然的小賭坊弄的只有進沒有出。
老九前腳剛出去,老三就端著個拜帖進來,展開一看,居然是丞相府大小姐魏嵐。李宥然眯著眼睛想了一下,就揮手讓老三去回覆,自己會準時去赴宴。
這老三剛出去沒多久,送走了大門口等著的丞相府小廝,居然迎進來一個人,青天放。李宥然直接就不高興的皺起了眉頭,這不就是所謂的陰魂不散麼!反倒是青天放見到院子裡的青天照,送了口氣。自發自動的坐下來,打算跟李宥然長談的樣子,幸好,一開頭,講的不是青天照。
“我聽戰兒說,你跟她討論了一下行軍作戰?”眉宇間其實見到一些疲憊,畢竟剛從日華山敢回來,本來以為兒子回府了,結果回到府裡,不但沒有見到兒子,連自己一向信心滿滿的女兒也意志消沉,毫無鬥志,一問,就得了李宥然的青國悲觀必亡論,當下殺到李宥然的院子來。
李宥然眉頭一挑,轉身緩緩的走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來,老舊的紅木椅子並不大,把手處長年被磨得已經發黑,仍舊散發著淡淡的木頭香氣,李宥然往裡一坐就靠在椅子上,開頭說的,卻也是另外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前兩天,院子裡鬧了個笑話,不過這其中一個看笑話的居然是將軍的人。”
青天放兩眼一瞪,“什麼?不可能!我沒有往這裡安排人,戰兒更不可能。”說得李宥然兩肩一聳,“反正是穿著你將軍府的暗衛服。我還讓他給你帶話了,怎麼,她沒帶到?”對於那黑底綠罩衫的暗衛服,李宥然可是熟悉得緊。
青天放這樣一聽,反而是冷靜下來了,“你知道,那不是我的人。”否則她也不會這麼明白的講出來,何況,秦書漫還在山上,她更本沒有必要再來監視李宥然的。李宥然勾起嘴角一笑,“我可不知道。”誰要陷害你了,不過,用那麼憋足的暗衛,真真是好笑了,連老九都看出問題了,當她李宥然是瞎子吧。
“我會查清這件事情。”怪只怪李宥然那麼輕易就放走那個人。
李宥然一副隨你便的神情,閒閒的等著青天放無聊自己走人,結果青天放又開口問:“你為何跟戰兒說青國必敗?”這次可懶得跟她繞圈子了,幾次下來,青天放多少摸到了李宥然的性子,這個人,你跟她繞,她就根本不理你,你直接來吧,可能還能得個爽快。
“哼,你認為還能強撐多久?”李宥然淡淡的的諷刺
“那你有什麼辦法?”青天放咬牙忍住,這裡面的區區折折她已經想過了,這幾十年下來,沒有人比她更瞭解青國和南國的戰爭,話雖然不好聽,但是隻要南國堅攻,青國,必敗。
“我為什麼要有辦法?”她李宥然又不是什麼青國人,敗就敗唄。
“你!”青天放卻是沒有辦法的。不要說李宥然這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她要是真有個什麼辦法,自己也不盡然會相信她,不過,“因為你挑起事端。”而自己有足夠的理由和經驗相信,李宥然,可不是無故惹事上身的人。
李宥然緩緩的笑開了一點點,“呵呵,將軍倒是有點了解我了。不過,辦法我已經說了。”
“求和?”
“求和!”
求和,青天放也不是沒有想過,然而,這求和也不是簡單的事情啊,且不說南國是否相信青國去求和,且不說青國其他人是否會同意去求和。 就單單是讓南國接受求和,都是一件不可未之的事情,既然她們能看出青國必敗,那南國,又豈會看不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