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祉笑著搖搖手,說:“豈敢豈敢,胤祉能搏大家一笑,也不枉讀這些書。”
胤禔不耐煩的斥道:“一身酸腐氣,三弟,不是做哥哥的說你,你是咱們大清的阿哥,怎麼可以跟個酸書生似的咬文嚼字的,不要忘了咱們是從馬背上得來的天下,豪爽率直才是咱們男兒本色,那些詩詞之類的陶冶陶冶情操就行,怎麼能整日掛在嘴邊?”
“胤祉謹遵大哥吩咐。”胤祉一板一眼的行李應道。
展顏稍微偏過臉,嘴角抽搐幾下,胤祉這一番作為還真像個書生,而且舉手投足極重規矩,看著他,腦海裡就會自動浮現一個搖頭晃腦的老冬烘形象,尤其是他今天還特意換了玉色儒服,腦袋上頂著書生髻,不知道的肯定會認為這是那個讀書人家的少爺。
胤禔、胤礽和胤禛三個還是標準的滿族裝扮,只是腰間沒有束代表他們身份的黃腰帶,只是做平常富家子弟裝扮,胤禔一身絳色長袍,胤礽的衣服用的是寶藍色,胤禛則是藏青色,三個人都是同樣的臉型,同樣的眼睛,五官有五六分相似,一看就知道他們是兄弟。
在西湖上泛舟觀景,尤其是看著這片沒有受過任何汙染的水域,綠盈盈的水面倒影著垂柳雅亭,天公也作美,一早就飄著霧絲雨,偌大的湖面上放眼望去,一艘大的,上面是皇上和一眾臣子,另一艘上面就是展顏幾人。
西湖水清景美,展顏為了配合這種江南水鄉的細膩纏綿,特意換上漢家女子的妝扮,先穿一套白色純棉中衣,上身套著紫色薄緞秋衫,下面系一條淺紫襦裙,外罩同色系廣袖罩衫,腳上套一雙堆紗紅繡鞋,渾身上下無一件多餘的裝飾,就那麼俏生生的站著,已經透出骨子裡的不俗來,端的是清麗無雙。雖是十月底的天氣,這樣穿著就是自己找死,可是杭州的氣候溫和,坐在畫舫內,也不覺寒冷,反而很是舒適,
陰雨天氣,雷峰夕照、平湖秋月什麼的都沒能看到,西湖十景中竟僅看到花巷觀魚,不得不說是一個遺憾,玄燁南巡,主要還是以工作為主,也沒有多餘的時間給展顏幾個,御駕在杭州停了兩日,就緊急泛舟趕往邵伯鎮,十一月中旬還要去詣孔廟,玄燁的日程安排很緊湊,展顏雖然心中想要多遊玩幾處,也不想讓他費心,就什麼也沒說。
這次南巡烏恩其也在御駕之中,職責是保護皇上,玄燁偏將他派在展顏身邊,給他的任務就是保護長公主,展顏推辭不掉,就由著烏恩其隨時出現在她左右。現在清兵入關不過幾十年,還沒有被漢族的儒家思想同化,男女之防也不是很嚴重,像展顏和烏恩其,雖然已經算是訂了親的人,也沒有婚前不準見面的規矩,展顏知道,這是玄燁給她和烏恩其相處的機會,雖然她認為沒有必要,但玄燁的心意她也不願違拗。
烏恩其在軍營裡磨練三年,整個人更加沉穩,臉上除了和煦的笑容,還多了些堅毅和冷靜,可面對展顏時,竟如三年前一樣拘謹,可能是因為名分已定,在展顏不注意時會偷看展顏,可當展顏將目光投向他時,他就紅了臉,
自從知道烏恩其將是未展顏的額駙之後,胤禔帶著一群弟弟們就沒給過他好臉色,胤禔越長大性子越直,這幾年練得身強體壯的,有時間就拉著烏恩其切磋武功,烏恩其畢竟比他年長几歲,有是經過軍營訓練的,胤禔自然不是他的對手,可他又不能贏胤禔,為了和胤禔打成平手,烏恩其頭髮都愁白了幾根。
更讓烏恩其發愁的是胤祉的挑戰。胤祉每次見到他,都是笑容可掬的翻開一本書,然後讀出一兩句,讓烏恩其把全篇背出來,因為他的姑爸爸是個通古博今的才女,胸無點墨的男人是不會和姑爸爸有思想上的共鳴的,為了以後烏恩其能與姑爸爸琴瑟和鳴,烏恩其有必要把文學知識在提高一個檔次。這可苦了烏恩其,他雖然稱得上是文武雙全,比起從小學漢族文化的展顏來說,他還真就屬於那種半瓶子不滿的料,看胤祉,今年不過七歲,竟然已經是熟讀詩書,各種典故隨手拈來,能培養出這種孩子的展顏是什麼樣可想而知,烏恩其還真擔心以後和展顏沒話說,卯足勁開始惡補這些東西。
胤礽滿肚子壞水,整日拉著胤禛想些鬼點子整他,烏恩其也是倔強,明知道只要他求饒,胤礽就再也不會捉弄他,但他愣是一聲不吭,不管胤礽怎麼頑劣,他都咬牙忍著,後來被展顏知道,問他為什麼這麼做,他很誠懇的表示,要向胤礽幾個表態,他能照顧好展顏。
展顏聽到這句話時,第一個反應就是捂著自己的左胸口,那裡是心臟的位置。它好像有一瞬間跳亂了節奏。據說,女人愛上一個男人,會因為他心跳加速,展顏體會不到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