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第九個年頭。”
“已經九年了啊,我記得剛進宮時碧螺你才十三四歲,今年也有二十三了吧?清婉幾個要小兩歲,也都是二十出頭的人了,也是我這做主子的疏忽,早該考慮你們的終身大事。”
碧螺臉一白,伏在地上請求:“主子,奴婢願意一輩子服侍主子,求主子不要趕奴婢走”
展顏嘆口氣,讓清婉把她扶起來,說:“胡說什麼呢,我也是為了你好。”
碧菡心直口快:“主子,奴婢們都這個年齡了,就是出宮去,又能遇到什麼好人,還不是要聽家裡的安排,奴婢家裡什麼樣主子也知道,奴婢是斷不會回去的,主子若是嫌棄奴婢,就讓奴婢在主子身邊做一個粗使小宮女,哪怕讓奴婢倒夜香也行啊”
展顏知道碧螺幾個不是孤兒,就是家裡根本沒有真心為她們考慮的人,想來他們也是怕出去被人擺佈,搖頭嘆道:“傻丫頭們,我既然要放你們出去,又怎麼會不事先做安排呢?告訴你們,就是出了宮,你們也還是要替我做事的,主子我不會虧待你們,放心吧。”
碧螺幾個得了展顏這句話,知道展顏心意已定,兼之心中有了底氣,知道展顏不是不要她們了,遂不再多說,只要是跟在主子身邊,主子讓她們出宮,那她們就出宮吧。
展顏心中其實也不捨得放她們出去,碧螺幾個都是展顏自進宮就在她身邊服侍的,不說展顏的一切習慣她們都瞭如指掌,把展顏服侍的妥妥貼貼,單說相處九年,就是塊石頭也暖熱了,何況是人呢,展顏只是冷情,不是無情,這幾個雖然只是奴才,在展顏心中也佔了一席之地。
但是也正如展顏所說,若是她們真的打定主意此生不嫁的話,展顏也就不會多事,留她們在身邊就好,就像罌粟、虞美人和曼陀羅,這三個也有二十歲了,但她們的經歷不同,是早就發誓此生不嫁追隨展顏的,展顏才把她們安排在影組,但碧螺幾個不同,就為這幾年她們經心的服侍,展顏也要給她們找一個好的出路。
展顏直接讓玄燁幫忙,蒐羅了一批年輕有為的人,其中有包衣,也有不得志的漢軍旗,僅有少數是滿八旗的,展顏想的透徹,碧螺幾個在她面前再有臉面,也是包衣出身,若是找的夫家太過顯赫,恐怕她們以後會受委屈。展顏在五六十人中挑挑揀揀,最後給碧螺挑了一個侍衛,他雖然出身包衣,但人本分上進,在軍中幾年也屢受好評,今年二十七八,因著前幾年家中貧困,這才把婚事拖到如今,選定他之後,展顏也找人暗地裡查過,確認此人確實沒有問題,而且也不是歪瓜裂棗,才定下他,擇日給碧螺完婚。
清婉和清芬兩個被展顏指給兩個漢軍旗小將領,他們的家族早已沒落,清婉、清芬嫁給他們,又是長公主親自指的婚,倒也不算辱沒他們,都算是皆大歡喜。
碧菡讓展顏很是為難一段時間,她背地裡找展顏求情,也不扭捏,直接說她有一個心上人,展顏本來還很奇怪,若是有心上人的話,展顏自然會成人之美,更該出宮才是,碧菡這又是做什麼?碧菡見瞞不過,才期期艾艾的說出實情,原來她這個心上人現在也在宮裡,展顏這才瞭然,宮內出了玄燁和阿哥們,剩下的男性全部都是……太監。
展顏很不願意碧菡就這樣耽誤了,無奈這丫頭倔強的很,只是不願意,展顏也不想太過勉強她,最後還是依了她,同時把那個太監調到毓慶宮,也算是圓了碧菡的心願。
碧螺三個一走,展顏身邊就剩下碧菡一個一等宮女,好在碧螺的工作杜鵑也是駕輕就熟,清婉、清芬的事都由罌粟接手,紫堇和鈴蘭從旁協助,倒也不顯的人手緊張,只是二等宮女要重新挑選,展顏這次直接挑的都是十歲左右的,最起碼八九年之內不用在考慮這個問題。
杜鵑接手碧螺的工作,挑選二等宮女就是她的責任,不到半個月,八個水蔥一樣的小姑娘就被帶到展顏跟前,杜鵑上前一步說:“主子,這是以後您身邊的二等宮女,請您過目。”
八個小姑娘統一穿著半舊宮裝,臉上不施脂粉,顯得乾淨又清爽,整齊的跪在地上給展顏磕頭,展顏讓她們起來,挨個打量過去,杜鵑忙說:“主子,這八個幾年都是十三歲,才剛留頭,是景福公公從幾年的人裡面挑出來的幾個拔尖的,都是身家清白聰明伶俐。”
展顏看這幾個雖然年紀小,但都目光清澈,在她打量的時候,也沒有畏畏縮縮的,心下滿意,淡淡的說:“既然你和景福都說好,我就放心了,你們的眼光我信得過。不過,在我身邊服侍的規矩,你可要好好教給她們,別讓她們不知事犯了錯,到時你也要跟著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