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人倒黴了。罌粟不敢耽擱,拿上可以隨時出宮的腰牌,匆匆出宮傳達主子的意思。
這一夜,展顏睡的警醒,總是隱約聽到耳邊有人說話,睜開眼卻是空無一人,她知道這只是心思不寧的原因,不由笑自己關心則亂,硬逼著自己睡了兩個更次,天已微明,再無絲毫睡意,頂著一對黑眼圈起來,讓杜鵑找來隔夜的茶葉包敷眼,又上了層淡妝,才把臉上擔心的痕跡遮去,心神不寧的用過早膳,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等訊息。
忽忽又是一晌,杜鵑和碧菡端了午膳進屋,碧菡在外面布膳,杜鵑進裡面請展顏出來,看到展顏手裡拿著本書,卻只是呆呆的,不由上前一步,從展顏手中取出書本,勸道:“主子,奴婢知道您擔心兩位阿哥,可是您也要顧著自己的身子,昨天晚上罌粟姐姐手下的人已經發現阿哥的蹤跡,早晚能找到他們,您不自在,像一個人靜一靜,奴婢也不敢打擾,可是奴婢也擔心您把什麼都悶在心裡,再悶出個什麼好歹來,兩位阿哥回宮,豈不是要自責?奴婢們雖然粗鄙,也能陪著主子說說話……”
展顏回神,聽著杜鵑絮絮叨叨說這麼多話,微微勾起唇角,說:“我沒事的,你少說兩句吧。”
杜鵑看展顏說著話絲毫沒有勉強,心中也略放心了些,笑著說:“主子說沒事,奴婢也不敢犟,碧菡姐姐特意給主子親手煲的湯,主子現在可要用?”
展顏本是一點也不餓,可是看著杜鵑的笑靨,也不想讓她擔心,由著她服侍著用了飯,也不拒絕她待著紫堇和鈴蘭在身邊,邊做針線,邊說些閒話打發時間。杜鵑幾個小心的說些趣事,盡力分散展顏的注意力,不讓展顏總是想著胤礽和胤禛的事。
自鳴鐘響了三響,已經是下午…,杜鵑幾個也不知還能說些什麼,都靜靜的做著手上的活計,罌粟終於回來了,杜鵑幾個先看到她面有喜色,知道這是有好訊息,心內都是一鬆,知道罌粟必然有話要和展顏說,自覺退出去,並在外間守著,不讓人靠近。
罌粟還要行禮,展顏說:“不用多禮,胤礽和胤禛找到了嗎?”
罌粟不敢耽擱,先說:“回主子,已經找到兩位阿哥,兩位小主子毫髮無傷。”
展顏這才覺得提了兩天的心放回原位,讓罌粟把具體情況從頭說一遍,罌粟說:“昨天暗部的人發現兩位阿哥留下的線索,本想順著記號一路追過去,可是走到一半在一個十字路口記號就沒有了,暗部和影部所有擅長追蹤的人一起出動,在左轉方向發現一小塊碎布,上面隱約也是同一個標記,且碎布的布料精良,推測可能是兩位阿哥身上的布料,這才再次找到方向,大家直追了半夜,到城南一所大宅子跟前徹底沒了音信。那所宅子守衛嚴密,影部的好手頗費了些周折才潛進去,果在一件屋子裡發現被關著的兩位阿哥。影衛們不敢妄動,奴婢自作主張,把訊息送給皇上那邊的暗衛,等他們到了之後,又安排四名好手潛進去就近保護兩位阿哥,讓其餘人等隱藏起來,只等皇上的人行動時抓捕漏網之魚。奴婢擅做主張,還請主子責罰。”
“你做的對。”展顏說,“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讓皇兄發現你們的存在,昨天的事你做的很好。後來呢?胤礽兩個救出來沒有?抓走他們的是什麼人?”
罌粟低著頭:“奴婢帶人在暗處看著,皇上的人投鼠忌器,害怕裡面的人狗急跳牆,一直沒有行動,也是先派好手潛進去看了兩位阿哥的安全,等到天矇矇亮時,在院內水井裡下了**,等裡面的人用過早膳,裕親王親自帶著三千名火器營精兵趕來,把宅子圍了個水洩不通,直接帶人攻了進去,不管男女老少,見人就是連珠火銃掃射,竟是沒打算留活口,等裡面的人反應過來,**的藥效也上來了,很多人都渾身無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但也有人沒有中招,就想到關著兩位阿哥的房裡拿兩位阿哥作人質,裕親王的帶來的人果真是鐵血雄兵,不管是誰,只要敢靠近那間屋子半步,都被掃射成篩子,死了十幾個人之後,再也每人敢越雷池一步,裕親王這才讓眾人一哄而上,將剩下的人全部捆了,把兩位阿哥救了出來。至於那些人是誰的手下,裕親王沒問,奴婢還不知道,要不然奴婢現在去弄兩個審審?”
展顏一擺手:“不用,既然這些人落到二哥手裡,你們就不用再插手。你也忙了一夜,先去休息吧,明天傳信給虞美人和曼陀羅,這件事你們做的好,回頭我自有賞賜。”
罌粟也不矯情,謝過恩後直接回自己房間休息,展顏心中大石落地,也不再焦慮,只管老神在在的坐著,等著胤礽和胤禛回宮,也等著玄燁把事情的調查結果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