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片湖?”卿離眼神迷離。
沈清歡的指尖,微微一顫。
“許多年未回去了呢。”卿離轉過頭看她:“你的夢中,可曾出現過青玦山……還有我?”
沈清歡沉默良久,才輕聲道:“你醉了。”
卿離凝視著她,眸底漸漸蘊滿悲傷:“你才是‘她’,對不對?”
沈清歡別過眼去,再次重複:“你醉了。”
卿離就這樣定定地看著她,許久,轉過頭去,聲音恢復了淡漠:“你來找我何事?”
“十日之後,她要上戰場。”沈清歡望著遠處的天邊:“所以最近幾日,必定會四處找你。”
卿離一笑,似帶著幾分挑釁:“不如我去告訴她,赤焰令在你手裡。”
“你若決定這麼做,我不阻攔。”沈清歡一挑眉,有種於天下皆無畏的氣勢:“即便她知道,亦不是我的對手。”
卿離靜默半晌,沉沉一嘆:“你要我怎麼做?”
“自然是幫她。”她的指尖,在酒杯上輕點,眼中笑意冷酷……
沈若芷如今,已如困獸,她迫切地想找到當日那人,拿回赤焰令。
可是,他究竟是誰?她根本不知道,又不能大張旗鼓去找。
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他出現。
她一時一刻也不敢入睡,不時地察看門口窗欞,然而直到天明,仍未見他的蹤影。
他曾說過,那是最後一次見她。沈若芷僥倖地希望,這只是因為他當時急於要赤焰令,所找的託辭。
一夜折騰,她自是精神不振。正歪在榻上補眠,忽然聽見門響,她煩躁至極,看都未看,拿起茶杯就砸了過去。
“簡直就是潑婦行徑。”門口傳來怒吼,她這才發現來人是元佑。
本應致歉,但他竟然罵她是潑婦,她亦不甘示弱,嗤了一聲便又閉上眼睛,對他不理不睬。
元佑惱火:“父皇真未說錯,你如今,是越來越不像樣子了!”
沈若芷乍聽見皇上對她竟如此批駁,心中既驚怕又窩火:“那你便去跟他說,我並不是當初那個赤焰將軍。”
“你……”元佑氣急之下揚起手,沈若芷直直地瞪著他,兩相對峙。
他的手最終還是放了下來,冷聲道:“明日御苑圍獵,父皇命你務必到場。”語畢再也不願在這裡停留片刻,憤然離去。
沈若芷看著他的背影,攥緊了拳,指尖殘敗的蔻丹,紅得觸目驚心:“元佑,我若下地獄,必定拖著你一起。”
而就在那天傍晚,李公公去了琴府,傳皇上旨意,讓沈清歡也參加明日的圍獵。
當她問清了其他將去的人選,微笑道:“我可以再請一人去麼?”
李公公有些為難:“未經皇上點召,只怕……”
“您放心,此人必定不會讓皇上生氣。”沈清歡隨即讓銀霜奉上一匣子黃金:“還請公公回去代為稟告。”
李公公看著滿目金燦燦的顏色,神情猶豫……
翌日,沈清歡換上一身大紅獵裝,英姿颯爽。
白露打趣:“小姐若是拿上弓箭,活脫脫就是一名女將軍。”
沈清歡只笑了笑:“就你話多。”
主僕三人上了馬車,行至御苑外,另一輛馬車從後面趕上來,交錯而過時,錦簾揚起,沈清歡看了一眼車中人,唇角微勾。
沈若芷此時,也已到獵場,她今日為迎合赤焰將軍之名,亦是一身紅衣。
畢竟出自將軍府,騎射還是會的,所以她並無太多擔憂。
上前逢迎人的不少,她談笑風生,看上去倒真有幾分赤焰將軍的風采。
但當她看見沈清歡緩緩走來,頓時變了臉色。
陽光下,少女紅衣明豔似火,黑眸清澈如水,瞬間攫住眾人的目光。
本在與人交談的元佑,此刻也回過頭來,一臉驚豔之色。
“玥兒也來了麼?”他迎過來。
沈清歡盈盈一笑:“見過殿下,是皇上讓我來的。”
其他人更是目光灼灼,今日來的盡是朝中顯貴,顯見這少女頗得聖寵。
風頭被搶盡,沈若芷咬牙,但仍不得不笑著上前招呼:“妹妹這衣裳,可真是好看。”
沈清歡似頗多歉意:“不過是想著今日晴好,所以穿這一身兒應個景,沒想到竟衝撞姐姐了。”
“這是說的哪裡話。”元佑忙安慰:“無人比你更適合著紅裝。”
沈若芷被慪得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