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的臉上有一絲難尋的笑意。
“不要忘了你的待客之道,我這個病人站得夠久了,請送我回房。”吉蓮倨傲得像位女王。
“遵命,女皇陛下。”他一個彎身橫抱,將她像個小女孩般抱在懷裡。
“你的護送方式還真……特別。”她氣息不紊,雙頰微泛著紅暈,談吐表現不見怯意。
“護送美女是紳士的責任,以雪莽夫的臭名。”他覺得她好輕,從她身上有股自然的青草香。
“我看是很難。”有私人轎伕,她不客氣地將手攪住他的脖子。
“總需要……練習一下。”他貪婪地用力摟緊她的腰肢,說是警告其實是他想要她。
望著祈上寒的背影消失,樓下的一群兄弟皆目瞪口呆地張大嘴,半晌回不了魂。
“那……真是我們的老大嗎?”高賦提出懷疑。
“太反常了。”於仲謀幾乎不敢相信雙目所見的一幕。
“你想他是不是愛上紅髮安妮?”
“就算不也不遠了。”
兩人相視一嘆氣。他們知道祈上寒除了生理需求,從不主動接近女人,連大家捧在手掌心上的嬌嬌女天若雪,他都能無動無衷地命令他人代為照顧,可見紅髮女孩的魅力驚人。
“雪兒要怎麼辦?”高賦擔心地問。
“唉,失戀嘍!”於仲謀也只好搖頭嘆氣,心想又是一樁麻煩情事。
第三章
傍晚的餘霞射入面西的臥室裡,風吹動深藍色的簾布,紅光中顯見近二十坪的房中,流洩多少春意。
床上的佳人兒翻身側躺,光裸的半截大腿壓在棉被上,胸前環抱著一個藍黑色的大枕頭,但笨重不便的腿,使得她難受地提早睜眼。
一入目是藍色略顯冰冷的天花板,牆壁和床單也是同色調的藍,這個房間的搭配色除了藍黑色之外,就只有深褐色地毯是惟一的暖色調。
老一輩的人說床不能正對著鏡子,偏偏這間臥室的設計是床正對著一塊兩尺高的落地鏡,鏡中清晰地反映床上畫面,比實體更誘人。
房內的傢俱十分簡單,一張超大型的床、一組原木色系的沙發椅桌、一座隱藏式的衣櫃,旁邊一個小櫃子放置雜物,整體線條簡單明瞭,一看就知是男人的房間。床單上還有濃厚的陽剛味道,聞起來很霸氣,如同它的主人。
“你睡得不多。”祈上寒低沉的嗓音從陽臺傳來,伴隨著淡淡的萊姆酒香。
吉蓮將注意力移向霞光處。“你在我房間做什麼?”她沒有故作矜持的拉攏被單。
他發自胸腔的笑聲揚起。“小姐,這是我的房間,你睡的是……我的床。”他說得很挑逗,聽起來很曖昧,好像兩人關係匪淺。
“你的待客之道很特別。”她從床上爬起來,略加修飾整理一下,正想下床。
“你要幹什麼?”一個箭步,他已跨到她跟前。
她仰著頭促狹地說道:“當然是下床,難不成要在床上等蛋孵成雞嗎?”
“下床幹麼?你的殘腳並不允許你做太多不合宜的事。”祈上寒眉心微皺,看著她利落地撐起身子。雖然口中說著嚴辭,他的手卻不由自主地扶著她走向陽臺,眼中的柔情一閃而過,連他自己都沒察覺。
“臺灣的夕陽真美,難怪我們老大一再慫恿要我們到臺灣定居。”她的工作讓她鮮少久居一處。
“你們老大?幫會老大或是親手足?”絕無私心,他是為盟內兄弟安危而問,他總是這麼告訴自己。
“兩者都不是。”想起狐狸老大,吉蓮忍不住地輕笑。“她很狡猾又大膽,勇敢聰慧,是我的偶像。”
他感到莫名的酸氣湧上來。“你似乎很……喜歡‘他’?”他心中有一種奇怪的想法渴望聽到反話。
“當然喜歡,她是我心目中的惟一英雄。”所以她矢志追隨狐狸老大近十年光陰。
“你的英雄觀也未免太膚淺,‘他’做了什麼偉大的功績,值得你崇拜?”他很不是味道地嘲弄。
“多了呢!她不只一次解救我的性命,還改變了我的一生。”吉蓮陷入遠久的回憶中。
當年,她是聖瑪麗學園的五年級學生,相當於臺灣學制的高二生。有一次隨身為外交官的父親出國訪問,在一次劫機中意外結識血狐狸。
那一次血狐狸正巧由臺灣赴美,準備接受一些初級的情報訓練,在得知機上有恐怖分子劫機欲飛往哥倫比亞後,立即準確地做出判斷,利落的擒住數名劫匪。
她驚訝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