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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大驚,瞪了一眼,匆忙將頭扭到一邊,再不敢看一眼。都說他們二十一世紀開放,敏卻覺得遠不如此時的大膽。這樣明目張膽的裸舞,眼底眉梢竟都是挑逗之姿,實在是讓她這個“開放”的小女子,都覺得羞愧的無地自容。
耳邊仍縈繞著西域舞曲,竟似更加奔放、熱情。敏的心“嗵嗵”跳著,只覺得臉發燒,燒到了耳根,燒到了脖子,一把火直衝到了腦袋頂。
眼角仍能瞄到胡姬,敏懊惱的又扭扭頭,卻又對上了薛崇簡的眼神。他的眼底竟是微微的波瀾,看著她的眼睛竟閃著璀璨的光芒。敏被那光芒閃了下眼,再看卻只是讚賞和微微的笑意。這樣的薛崇簡斯文卻透著一股別樣的氣質,敏有些迷惑,不解的看著他。今天他為何一再看她,她有什麼不妥嗎?不知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意思,敏只能扯扯嘴角,回他一個自己都不認為是笑的微笑。
薛崇簡的眼底的笑意更深,竟有絲取笑的意味在其中,還有些情緒藏的太深,敏剛要探究,一個胡姬妖嬈的舞到薛崇簡的面前,擋住了敏的視線,敏一看,又是臉紅心跳的轉過頭,再不敢看。
那名胡姬是六人中舞姿最曼妙、神態最魅惑的,她一個旋身飄到薛崇簡的案前,探著肩,雙臂起伏連綿,胸脯隨著聳動著,水珠順著肩膀滑下,綴在她的胸口前,搖搖欲墜。她一隻腳踩在案上,雙腿間的幽秘若隱若現,引得旁邊的王公子弟一陣抽氣。水珠劃過她修長的手指,在指尖匯聚成一滴,緩緩的伸向薛崇簡,水珠驀然墜落,薛崇簡卻微微往後靠了靠,避過那滴似帶著香氣的水珠,眼睛冷淡的看著她,嘴角竟帶著一絲不屑和譏諷。
韋后看了一眼身邊痴迷的中宗,笑道:“皇上,這是從西域傳來的潑寒胡戲。別看她們跳的惹火,卻都是處子之身,她們舞蹈時會尋找情郎,中意了就回到他的面前跳舞,博得情郎的青睞。您看,這其中最出色的相中了薛二公子了。”
中宗仍目不轉睛的看著,嘴裡含含糊糊的應了一聲。
韋后也不生氣,扭頭看向一旁的太平公主,笑道:“公主,看來你家要辦喜事了。崇簡早已行過冠禮了,也該給他討個媳婦了。”
太平公主的臉色卻並不好看,冷冷的笑道:“崇簡是不小了,但婚姻大事豈同兒戲,這不倫不類的潑寒胡戲,做得了什麼數。皇后娘娘真是說笑了。”
韋后微笑不答,眼底卻閃過一絲冷光,看著仍在薛崇簡俺前舞蹈的胡姬,道:“唉,兒女們的事,有時攔都攔不住。要是崇簡喜歡,收她作房小妾也無傷大雅啊!”
太平公主不答,只是瞪著席下不動如山的兒子。
敏守在皇帝皇后身邊,韋后與太平公主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心裡也有些為薛崇簡著急,這明擺著是羞辱他娶一個人儘可夫的舞姬。殿上的其他五名胡姬都已選定了情郎,有的是朝臣,有的是家中妻妾成群的貴族。現在殿前只有那名胡姬仍在賣力的舞蹈著。
敏儘量不看胡姬的身子,而是看薛崇簡的表情。薛崇簡在王親貴族中的名聲出奇的好,雖已過弱冠之年,卻一直沒有娶妻,身邊連侍妾都未聽說有過。這樣“好”的名聲好壞參半。好則他潔身自愛,壞則是他不能人道,以致曾經傳出他患有龍陽痞。此時,擺在他面前的是一道難題,是打破他君子的名聲,還是承認他其身不全的事實。敏情不自禁的為他捏把冷汗,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薛崇簡仍是淡然的坐著,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眼睛雖看著胡姬,卻又似根本沒看。不管胡姬在他面前如何的挑逗勾引,他竟沒有一絲反應。
胡姬臉上自信的笑意漸漸變得牽強,額頭因為不停的舞蹈而佈滿汗珠。她眼波流轉,下了狠心,一個旋舞站在了薛崇簡的案上,完美無瑕的酮體在他面前展露無遺,更是傾身壓向他,豐滿的胸脯在他眼前晃動著。胡姬媚眼如絲,嘴角勾著動人心魄的笑,紅唇半張湊上了薛崇簡的臉——
敏心慌的不敢再看,男人終究敵當不了誘惑吧,除非是同性戀。準備聽著別人的鬨鬧聲,卻不料一陣杯盤傾倒的聲音響徹大殿,隨之而來的是所有人的惋惜和驚歎的叫聲。敏情急抬頭一看,竟看到那名胡姬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薛崇簡則一臉無辜的看著她,一副不知道怎麼回事的樣子。
胡姬恨恨的瞪著他,驀然抓起旁邊的氈毯將自己包裹起來,跪在殿中,低聲道:“奴家學藝不精,致使殿前失儀,掃了皇上和皇后娘娘以及諸位大人的雅興,請賜奴家一死,以謝皇恩。”
敏沒有看到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只能看著泰然自若的薛崇簡,緩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