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但出了一口氣,誰叫他們先想利用我們。”項成賢又道:“不過你今天的表現是不是過火了點?出氣歸出氣,但意氣之爭沒什麼實際用處哪。”
“鄉試有多少士子入場?”方應物反問道。
“根據往年人數推斷,怎麼也有三五千人罷?”
“錄取多少個?”
“九十五個。”項成賢忽然懂了。
鄉試是科舉中最苛刻的一道關口,而本次鄉試王恕是監臨官,如果方應物真中舉了,可能會有些流言蜚語,比如倚仗權勢營私舞弊之類的。這種流言未見得有殺傷力,每次科舉結束後都會出現這種流言,但對於愛惜羽毛的人而言,還是能免則免。
但如果方應物提前刷出了巨大的才名,無人不認為方應物不該中舉,人人都認為方應物應該中舉,那麼自然就不會出現流言了。
名氣這東西看似很虛,但對於讀書人不僅僅是意氣,很多時候就等同於最實際的利益。
當然方大秀才不僅僅是愛惜羽毛,他真打算舞弊的,所以心虛啊,最聽不得這種流言。(未完待續。。)
第二百二十八章 他有什麼好的?
衡量一次文人雅集是否成功,最大的指標就是話題性如何,越能引起士林議論的雅集越成功。如若無人關注、籍籍無名,那這次雅集就是失敗的。
從這個角度來看,成化十六年五月中旬的這一次西湖雅集作為進入考季後的首次雅集,是一次成功的雅集,是一次勝利的雅集。
但本次雅集的主要組織者,西湖社團,不,西湖詩社的的主事人之一週一元周秀才坐在邵府中唉聲嘆氣。日光從天井中照進了廳中,斑駁的灑在他身上,叫周秀才感到淡淡的明媚憂傷。
劭府的少主人邵琛坐在週一元旁邊,相對無言。他滿臉都是怒意和恨恨不平,隱隱還有幾分猙獰,完全不是雅集中謙遜、生澀的模樣。
週一元也很無奈,這次雅集從聲勢上來看不算失敗,捧出了新人,引發了士林不小的議論,可是此新人非彼新人也。原定主角本該是邵琛邵小公子,誰知道另有他人橫空出世,像是攔路搶劫一樣的佔盡了風頭,將他的全盤計劃盡都打亂。
情況不止是這麼簡單,關鍵是如何向邵老爺交待?
週一元很明白,社團若要發展壯大,一是要聲勢,二是要人多,但無論如何離不開銀子的。沒錢就辦不成大活動,沒有足夠分量的活動製造聲勢和吸引士子入社就沒有發展。
而大富商邵老爺就是給銀子的人,西湖詩社已經連續數年得到邵老爺的大力燒錢支援,如今該要捧他兒子的關鍵時刻。卻偏偏砸了鍋。
養兵千日不能用在一時,那和廢物有何區別?若邵老爺怒而抽身。還能從哪裡找來這樣肯砸錢、又肯支援他主事的大金主?
週一元正胡思亂想,為社團的前途憂愁時。邵公子開口恨恨道:“那袁鳳蕭也尤為可惡!我們是花了錢的,她還是拿喬拿樣的無精打采,一副半睡半醒的懈怠模樣,簡直是極其的慢待!”
還管這種細枝末節作甚?週一元雖然腹誹,還是接著話說:“你又不是不知道,鳳蕭姑娘素來就是這幅慵懶模樣撓人心癢,人稱海棠睡不醒,並非刻意慢待邵賢弟。
再說她就靠這別具一格出的名,誰要能叫她打起精神熱情應付。那才是稀奇了,據我所知,能做到的不是四方名士就是高官大賈,其餘都是愛答不理的。所以才顯得花魁熱情的珍貴,不是氾濫的生張熟魏。”
邵琛冷哼一聲,難道自己還不值得花魁娘子認真應付麼?自視甚高的人遇到這種女子,當然覺得很沒面子。
更沒面子的是,花魁娘子也有短短片刻神采奕奕的時候,卻是和那個姓方的說話。不知道這姓方的有什麼好?
有個管事走了出來。對週一元道:“但我家老爺說了,但請周相公不要在意一時得失,這次不行還有下次,今天就不必見面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週一元起身謝道:“多謝老先生寬宏大量,在下實在羞愧的很。”
走出劭府那五間架的寬闊大門,週一元長嘆一口氣。邵員外真不在意麼?若真不在意為何連面也不露?不過結果還好,至少邵員外沒有說要斷掉銀子。
作為一個已經三十好幾還是秀才的人。週一元功名之路上註定沒有什麼前途,就算能中舉中進士入官場也已要四十了。還能當幾年官?同時也沒有掙到多少財產,家資只能算還能吃飽飯,所以週一元的人生是失意的,是不得志的。
也只有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