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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應物在榆林衛所衙署鎮撫司大堂這裡跋扈了好半天,叫囂著要打四十多人的板子。時間眼看著已經到了午時,但衛所指揮使彭大人依舊沒露面,只有衛所鎮撫薛大人苦苦支撐。
這並非彭指揮使不在衛所衙署內,恰恰相反,他此刻就在內衙裡,不過彭指揮正在接待一名舉足輕重的客人。
這名客人就是延綏鎮守太監張遐。張太監也是上午到的衛所衙署,但他不像方應物那般高調,而是很悄悄的從後門進來的,沒有引起外人注意。張太監的來意很重要,所以彭指揮顧不上方應物了。
聽到薛鎮撫派人稟報說方應物找上門來,彭大人只揮了揮手說“知道了”。那方應物只不過是靠著巡撫得志猖狂的毛頭小子,與大事比起來什麼也算不上。
張太監不急不緩的說:“這次汪公奉旨巡邊,重點在延綏,急需在本地招攬可用之人,所以傳書與我詢問。我覺得你還算不錯,便推薦給了汪太監,對你而言是個機會。”
彭指揮聞言頗為興奮,他短短几年內能將新設的榆林衛打理的井井有條,只不過沒有戰功亮眼而已,所以自覺還是有幾分才能,只不過欠缺一些通天渠道。
武官與文人不同,文官體系歷經近百年發展,早已在科舉基礎上形成了一套完整的規則。
文人即便沒有任何人脈,但只要融入了規則,比如考試成績好。一樣有飛黃騰達的機會,正所謂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而武官上升渠道在規則性方面比文官差得遠,有門路一步登天六品變二品也就幾天功夫。沒門路一輩子屈居下僚,就是戰功這種硬通貨也存在有貓膩。
所以彭指揮聽到有機會搭上炙手可熱的汪太監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