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並不是老夫心中的理想時機,只是慶雲侯突然攪局,老夫不得不發動。
不然等慶雲侯真與劉叔溫勾搭成奸,老夫的困境就無法破解了,不得不先發制人。結果還是略微倉促,很多善後之事並沒有做好準備,十分遺憾。”
方應物裝糊塗道:“老泰山驅除劉珝。根本目的是為了自保。如今罷去劉珝這個大學士,短時間內應當不會再有類似事情。不然連續罷免大學士太過於駭人聽聞。
因而老泰山可算是暫時穩住了位置,至少當前不至於再罷去你。那麼先前自保目的已經達到。還有什麼遺憾的?”
劉棉花不滿道:“你不要藏拙裝傻,如今空出一個大學士和一個吏部尚書位置,老夫卻沒有準備好,可能平白會被別人佔了便宜,豈能不遺憾?”
放在以前,方應物少不得要諷刺幾句“得隴望蜀”之類的話,但今天就忍了!反而寬解道:“世間之事最難萬全,老泰山不須糾結計較!”
劉棉花對方應物的寬解沒有當回事,彷彿自言自語道:“先前內閣中四人。三名大學士,還有彭華這個入閣預機務但未加大學士銜。如今劉珝既然已去,彭華有首輔萬安撐腰,順勢而上加官為大學士無可阻擋。
所以在那個大學士位置上費心思沒什麼作用,但這個吏部尚書官位不同,並沒有絕對優先的人選,可以嘗試爭一爭。如果能推動自己人為天官,那格局就更加穩固了。”
方應物聞言便心知肚明,老泰山這是想複製劉珝和尹旻那樣的大學士加吏部尚書的組合?問題是。吏部天官實在是中外矚目,哪有那麼容易搶到手?
話說在國朝官場上,如果將侍郎寺監定為二流,部院尚書都御史定為一流。那麼超一流官位就只有兩種,即殿閣大學士和吏部尚書,由此可見吏部天官的特殊地位。
其他官職主要產生途徑是廷推和銓選。不需要天子直接任命,但只有大學士和吏部尚書是可以由天子欽點並直接任命。
不過對此方應物是沒多大興趣的。理由很簡單,烏煙瘴氣的成化朝時代就快結束了。兩年後新君登基。就是大洗牌之時,爭奪今日這些曇花一現的官職作甚?現在上位,沒兩年就完蛋,價效比太差了。
“據老夫所知,對於如今的吏部位置,天子並沒有特別屬意的人選,故而讓百官廷推,然後奏報宮中。”劉棉花道。
眾所周知,廷議廷推都是大明朝廷的決策方式,廷議主要是議事決策,廷推就是推舉重要人事問題了。天子既然沒有直接任命吏部尚書,那麼就只能靠廷推了。
劉棉花到現在才算將引子說完,對方應物問道:“你看,能不能將兵部張鵬推舉上去?”
其他各部尚書遷為吏部尚書,品級不變,但卻會被視為升職。劉棉花的保定府同鄉、兵部尚書張鵬當初上位,也是方應物出過力的,但這次方應物想了想道:“難,難,難!”
吏部尚書是六部之首,人選非常講究資歷,一個老資格侍郎比資歷淺的一般尚書機會都要大。張鵬還是不夠資深,屬於尚書裡資歷淺的,想要當吏部尚書難度很大。
劉棉花嘆道:“總要試一試看,至少不能再讓萬安把持住吏部,不然吾輩死無葬身之地矣!”
方應物想道,如果單純只是為了狙擊萬安,那還比較好辦,比推人上位簡單得多,破壞永遠比建設要簡單。
不過方應物表示愛莫能助,目前他只是一個小小虛職戶科給事中、預備六品東宮屬官,吏部尚書人選大事怎麼能讓他插得上嘴?
劉棉花明白方應物所思所想,又道:“廷推就在明日,按慣例閣臣不會出現,老夫亦要回避,只能鞭長莫及。不如你去參加,代替老夫見機而作如何?”
方應物還以為劉棉花老糊塗了,吃驚道:“這參加廷推之人,乃各部院大臣、侍郎,翰林學士,掌道監察御史和掌科都給事中。小婿我何德何能,能躋身其中?”
劉棉花胸有成竹的說:“你無需多慮,老夫自然有安排叫你去參加,你明天只管去午門外東朝房即可。”
“什麼安排?”方應物忍不住問道。劉棉花卻賣了個關子:“你馬上就知道了。”
方應物無語,劉棉花肯定將一切都安排好了,然後才叫他過來。與其說是商議,不如說是指使,可是到了這個份上,自己沒有拒絕的餘地。
無非就是攪局,他做這活簡直太專業了於是方應物很光棍的點點頭:“那也好,小婿明日去看看,也算藉機見識一下廷推的過場。”
劉棉花鬆了口氣,如果方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