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應物仍然不肯相讓的答道:“若君侯以為如此,那就如此好了。”
周壽立即又轉向劉棉花,厲聲喝問道:“劉閣老!你的好女婿是如此,那你回覆又是什麼?”
劉棉花猛然從瞌睡中清醒過來,自嘲道:“年紀大了,容易犯困。”隨後又道:“老夫覺得,君侯你安享富貴就是,朝臣之間的紛爭不勞君侯費心了。”
劉棉花的言外之意,就是說你這侯爺老老實實當個閒散勳戚就好,不要胡亂插手。方應物讚許的對老泰山點點頭,這會兒可算是沒瞻前顧後的掉鏈子。
慶雲侯愕然的看著眼前這對翁婿,心裡不住的唸叨“瘋了瘋了”,他之前就沒想到過會被拒絕,此二人真敢冒觸犯周家的險嗎?
原以為憑藉天時地利人和,足以力壓眼前二人,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誰知道事與願違,從過程到結果完全與想象的不一樣,問題出在哪裡都不知道!
像這樣的政客,難道不是應該趨利避害?為什麼膽敢拒絕自己?周壽忽然還意識到了,自己與政治人物的差別有多大。
這位向來只會吃喝玩樂、欺男霸女的侯爺本想借此機會,涉足權術領域,拓展政治空間,誰料立刻遭到當頭一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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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四章 忍辱負重
誠然如方應物所猜測,周壽雖然土鱉,但也不是一點頭腦都沒有。或者說這位侯爺比方應物自己或者劉棉花的頭腦還差得遠,可好歹還是略微在平均線之上。
或許是周侯爺想換一種新玩法——總吃喝玩樂也會膩歪的,或許是周侯爺為了將來早作打算——誰知道年近六旬的太后大姐還能活多久?總而言之,周侯爺想趁著當前朝廷混亂的時候,撈一點政治資本。
恰好有中間人為周侯爺和大學士劉珝牽了線,然後周侯爺又從劉珝這裡得到了“思路”,於是信心滿滿的開始行動。
只要擺平了兩位劉姓大學士之間的爭鬥,那就算是在江湖,不,在廟堂上豎起了自己的旗號,同時與劉珝結下了恩義,將來大有可用之處。
可惜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周侯爺施展出的“王霸之氣”全然無用,製造出的威壓完全不被放在眼裡,感受到了濃濃的挫敗感。甚至還能感受到士林精英階層在他們這些米蟲階層面前,發自內心的鄙視和疏離。
驕橫的侯爺頓時惱羞成怒,忍不住拍案喝道:“你們這些讀書人,真當我是吃素的不成?”
如此沉不住氣還想玩政治?方應物心裡譏諷了一句,但沒有開口,此時有老泰山頂著,不用自己出面。
劉吉此時低頭飲茶,然後緩緩地放下茶盅,“吾在內閣曾得奏報,君侯府上家人在河間府侵佔民田三千餘畝。可有此事?”
已經退下來打醬油的方應物瞠目結舌,此時心裡也只能說一聲“佩服”。這黑材料看似是信手拈來,但絕對是提前準備的,正所謂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
有沒有能力是其次,關鍵在於有沒有這個意識。換成他方應物自己,來之前雖然心裡古怪,但卻沒有想過提前蒐集慶雲侯的黑材料。
好好的一場生日邀請,又是疑似同陣線的人物,誰會吃飽撐著臨時蒐集黑材料備用?由此可見劉棉花處事的細緻周全風格。
不過周壽對這項罪名不以為然,冷哼道:“笑話。有又怎樣?難道這點事就能彈劾我?”
劉吉又道:“侯爺縱容家人行兇為惡。廣佔民田,不過你貴為皇親,官府一時也奈何不得你。可是你去佔皇莊田產。。。。。。。”
佔民田和佔皇莊田產可不是一種性質的事情,周壽連忙打斷了劉棉花叱道:“哪有此事?閣老休要信口胡言!”
劉棉花噙著笑意。淡淡的反問道:“難不成。侯爺想要辯白對質一番?”周壽臉色變了又變。很失禮的甩下翁婿二人,拂袖而去。
主人家都離開了,客人自然沒有久待的道理。方應物便和劉棉花離開花廳,向前庭儀門行去。侯爵府中還是人來人往、熙熙攘攘,不過與他們沒有關係了。
在甬道上,方應物問道:“慶雲侯真有侵佔皇莊田產的事情?”劉棉花話裡有話的答道:“莫須有。”
方應物流了兩滴冷汗,這分明就是沒有案情也會製造出案情的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