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化。
反正自己今天沒有藉機漁利的意思,更沒想著刷自己的聲望,何苦戀棧不去的讓老泰山難做?
更何況如果自己與老泰山較起勁,那隻會兩敗俱傷讓別人看熱鬧,損失反而是最大的。
拿定了主意,方應物便對劉棉花正式拜別道:“老大人深謀遠慮所言極是,多謝提醒,下官這就告辭了。”
劉棉花輕鬆鬆了口氣,心裡滿意極了,自己這個女婿還是很講大局的,知道如何明智的做出選擇。假若方應物想不開的發起昏,在這裡不服氣的鬧起來,那自己還真沒有什麼好辦法能制住他。
既然女婿肯主動走人,那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今天確實有所虧欠了,但是來日方長,以後可以慢慢補償,劉棉花想道。
隨後劉棉花強行按下了些許不合時宜的雜思,視線重新朝向左順門,如今外患已平,內憂也解除了,可謂是形勢一片大好!
而自己所需要的只是等待,等待屬於自己的時代的到來!可嘆自己足足活到了六十多歲,才等來了自己的時代。
不過朝聞道夕死可矣,此時奮發尚不晚,總比萬安劉珝這種一輩子的糊塗蛋強!
其他人看著方應物突然向次輔老大人辭別,並實打實的朝人群外走,不免感到訝異。眼看著就要到**部分了,怎的方應物就要抽身走人?如果說方應物膽小怕事,那沒人肯信。
但很快就有聰明人猜出幾分,只能在心中感嘆一番,這對翁婿雖然根子上的流派不同,名聲更是天差地別,但兩人之間的互信和默契當真世間罕見。(未完待續。。)
ps: 剛從外地回來,開始補更新,這段劇情構思了好幾種發展,最終還是選擇這種。。。
第六百四十二章 天外有天
身後眾人小聲議論,不免干擾到了劉棉花,他再次忍不住回頭看了幾眼。卻見方應物已經離開了人群,朝著午門方向出宮,在高大的宮門襯托下,方應物的背影如此孤單和孱弱。
次輔老大人本已放平穩的心思忽的波瀾又起,雖然方才面上彼此默契配合,但人心莫測,方應物會不會產生芥蒂,或者有什麼看不到的裂縫出現?
隨後劉次輔搖了搖頭,自己怎會如此患得患失起來?堂堂一個次輔,行事還需要過於考慮小字輩的心情麼?
幾聲呼喝穿入了耳中,然後有數十官軍湧出左順門,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左順門外百官立刻停止了議論,挺直了腰背,神態各異的注視著新出來的官軍。
獨自站在百官最前方的劉棉花收起一切雜念,心裡狂呼道:“來了!來了!終究還是來了!”
不止劉棉花,他身後的其餘人也都不免有些小小的激動。如此多人堵在左順門外,總不能只打劉棉花一個帶頭的罷?如果今天能沾光捱上幾板子,那今日也就不枉到這左順門走一遭了。
當然也有膽小體弱的人不免心懷惴惴,挨杖責很痛苦,畢竟是一項身體受罪的事情,除非個人修為到了精神戰勝物質的地步。
左順門裡有太監高聲叫道:“奉聖諭,準備行刑!”其後官軍便列為整齊兩隊,走出左順門,朝向百官這邊而來。
次輔大學士劉吉氣沉丹田,身軀淵渟嶽峙、不動如山。頭腦進了清明空靈、無外無我的狀態,目光毫不畏懼的迎上了如狼似虎的官軍。甚至還隱隱帶有幾絲挑釁的意味。
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一些罷,這就是劉棉花的心情寫照。他已經下定了決心。前輩於少保寫過一首詩,正如今日——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閒,粉骨碎身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還有幾個同樣意志堅定、心如鐵石的人移動腳步,靠向劉棉花,並以劉棉花為支點,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團伙,大無畏的與官軍面向對峙。
九重宮闕的風雲氣象。在這一瞬間似乎凝固了,彷彿連帶人身也要定型,既是剎那又是永恆。剎那的是當下,永恆的是青史!
兩邊漸漸接近,到了幾乎呼吸可聞的距離時,為首武官忽然轉了一個彎,輕輕擦過百官陣容的邊緣,折向午門方向而去。
兩列官軍在武官引領下,由向東折為向南。沿著百官陣容與左順門之間的空地繼續前進。官軍們的目光沒有左右多看百官一眼,好似百官只是列在道路旁的人形雕像,只要不擋著路就夠了。
從幾何角度看起來,就是兩條相交線忽然變成了永無交點的平行線。。。。。。
這是怎麼回事?這是為什麼?發生了什麼事情?無數種疑問洶湧的從朝臣心中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