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捨不得這次升官的機會——從京縣知縣變為治中,那可是一步大跨越,不得不想點盤外招出來。。。。。。
今天若是能叫方應物背上一個天子親自責罰的處分,那麼在影響消除之前,方應物是別想力爭上游了。
閒話不提,卻說小人得逞的嘴臉很令人作嘔,方應物實在懶得再看。便側過頭去,心裡忍不住唉聲嘆氣。
真是八十老孃倒繃孩兒。多少大風大浪都經歷過來了,卻不料被一個渾不相干的小破知縣絆了一跤。實在是叫方大人情何以堪。
本來明年春天就是自己任滿時候,又遇到劉棉花攜劉府小娘子回京。憑藉現有政績,實現升職、加薪、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不成問題。
在這節骨眼上,若天子降了責罰下來,那升職加薪肯定要成泡影了。即便還能迎娶白富美,但在這種氛圍下總歸不夠爽。
情況再嚴重點,從宛平知縣調到一個更邊緣的位置也不是沒可能。京縣知縣最重要的職責就是彈壓地方、穩定京城地面,若京縣知縣連轄下百姓都控制不住,導致在皇城鬥毆騷亂。那還要這個知縣作甚?
大意啊大意,但無論如何,事情已經發生了,後悔也無用,只能面對現實了。。。。。。其實方應物並不是完全沒有辦法,但這個法子實在有點“絕”,他一直在糾結用還是不用。
向來殺伐果斷的方大知縣難得猶豫了,正在天人交戰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幾聲輕笑。舉目看去原來尤大人發出來的。
登時方應物目露兇光,正所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他穩穩的走到尤知縣面前,面對面盯著尤知縣看。
尤知縣被方應物盯得不自在。下意識開口道:“方大人還有話要說?”
方應物點點頭,但之後卻沒說話。一陣寒風吹過,方應物忽的揚起手臂。閃電般向著尤知縣招呼過去。
啪!尤知縣猝不及防,意識上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臉上火辣辣。但周圍眾人看得一清二楚,方應物竟然直接給了尤大人一個耳光!
誰都看得出來。方應物那並不是虛張聲勢,而是實打實的耳光,尤知縣的老臉上立刻現出紅通通的掌印!
尤知縣捂住右臉,頭腦一時間懵住了,根本就沒料到,方應物這個後輩人物竟然跑過來直接給他耳光!
方應物彷彿很好奇的觀望了一下,見尤大人沒有什麼反應,便又重新抬起手來。啪!尤知縣的左臉上立刻也現出紅通通的掌印,在寒風中尤其刺眼。
好一番乾脆利落的左右開弓,周圍人全都驚呆了,方知縣扇了尤知縣耳光,這是什麼事情?
但當事人尤知縣卻反映了過來,氣得眼眶欲裂、鬍鬚亂顫、三尸暴跳、七竅生煙!他上前扯住方應物的領口,暴喝道:“小畜生!膽敢若此!”
方應物主動湊過去,低聲道:“老匹夫,小爺就在這裡站著不動,不服氣就打回來,只怕你沒卵子!”
“混賬東西!你真當老夫怕了你麼!”尤知縣被撩撥火冒三丈,伸出手就要廝打。
但在最後關頭,尤知縣忽然停住了動作,放開了方應物。他突然意識到,方應物一反常態絕不是無的放矢,肯定是想把水攪渾了!
自己已經勝券在握,靜等最終結果就是,又何必多此一舉,入了方應物的圈套?懸崖勒馬,要忍、忍、忍,不能因小失大!
所以尤大人深呼吸三口氣,轉過身去,不欲再與方應物糾纏。韓信能忍胯下之辱,自己挨兩個耳光又算得了什麼!
方應物卻不依不饒的糾纏不放,扯住尤知縣喝問道:“尤大人為何不敢還手?為何不敢理直氣壯的怒斥本官?莫非是做下了見不得人之事,所以心虛了?那經廠提督太監是不是與你狼狽為奸?”
尤大人任憑方應物嘲諷詆譭,就是閉口不答,擺明了就是要八風不動,與方應物耗著。方知縣勃然大怒,狠狠地飛起腳蹬向尤知縣,直接把尤知縣踢倒在雪堆裡了。
此時所有衙役、役夫都由官軍看押著,只有方應物和尤知縣兩個官員是自由身,所以他們兩個動起手來沒人攔著,別人都只有眼巴巴看著的份。
連官軍和太監們也不知道該如何阻止兩位官老爺了,在一邊瞠目結舌的看著兩個“斯文人”上演全武行。
尤知縣的憤怒再次突破了天際,一個弓身從雪地上彈起,勢若瘋虎的向方應物飛撲過去。
“來得好!”方應物喝彩一聲,不躲不閃,任由尤知縣撲過來廝打自己,“你我在都察院裡見罷!”
尤知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