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不……你不是她,你是誰!你憑什麼長成這個樣子!”這時,通道口的一個青年也是趴在了藍色薄膜上,臉被薄膜擠壓變了形狀,一雙血紅色的眼睛緊盯著青言,厲聲叫道,雙手腦袋在薄膜之上拍出了血,駭然無比。
唐三藏和沙晚靜對了一眼,皆是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一絲光芒。
“青言,你別怕,先上來,你告訴我,他在哪裡。”唐三藏看著臉上露出一絲恐懼之色的青言,緩聲說道。
這少年曾遭遇過非人的事情,內心恐怕十分脆弱。
眾人讓出一條通往高臺的道路,看著那衣衫和身形都十分單薄的少年,眼中有著讚許和鼓勵之意。
青言的目光也是漸漸變得堅定下來,快步走上了高臺,看著唐三藏,伸出一個手指指向了城中心的方向,“他,在那塊聖碑裡!我看到了,我在夢裡看到了。”
唐三藏眼睛一亮,順著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去,突然有了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是啊,邢方靠著祭命碑來到遷流城,那他應該是和那些附身瘋子的惡鬼一樣選擇了一個附身的人。
這個人想必就是已經數個月沒有露面的城主大人,而他引誘唐三藏進入地底之城打破了封印,雖然惡鬼全部被唐三藏殺完,但他還是靠著那些濃郁的陰氣重新喚醒了那些昏迷的瘋子們。
邢方想要的是靠著整座遷流城的毀滅產生的怨氣來壯大自己,聽他話裡的意思,應該已經找到了重新進入上層遷流城的辦法,那時他就逃脫出這一次的小輪迴,或許還能徹底從小輪迴之中逃脫出去。
所以,邢方應該還在遷流城之中,只是唐三藏下意識地將那座標示了遷流城中正常人和瘋子的石碑忽略了,而邢方卻恰恰藏在了裡面。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邢方怒聲吼道,附身的那個青年直接一頭撞在薄膜上,鮮血腦漿糊了一片。
“很好,我去抓他回來。”唐三藏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伸手輕輕拍一下青言的肩膀,瞬間消失在高臺之上。
藍色薄膜上方一顫,他的身形已是消失在三條長街之外,地面一顫,幾幢房屋幾乎同時坍塌,他的已經不知去向何處。
“看來師父的火氣很大啊。”朱恬芃落到高臺上,咋舌道,又是一臉好奇得打量起凝望著唐三藏背影的青言,一隻手託著下巴沉吟了一會,眼睛一亮道:“你不會喜歡我師父吧?”
正拿著個水囊想要遞給青言的沙晚靜手一抖,差點把手裡的水囊掉了,瞪了朱恬芃一眼,又是有些抱歉的看著青言說道:“你別放在心上,我師姐就喜歡說笑。”
“二師姐,我覺得師父回來又要彈你腦門了。”敖小白看著朱恬芃,伸出兩個手指彈了一下。
“大師是蓋世英雄。”這時,青言卻是出聲說道。
不過就在朱恬芃一臉期待的看著他後,他卻是接過沙晚靜手裡的水囊,仰頭喝了一口水,轉而有些奇怪地看著梅斯,“你不是梅界斯,也不是梅界斯身體裡的那個人,可你們卻長得一模一樣,那你是誰?”
“或許,我也只是一朵相似的花……”梅斯抬頭看著青言,目光溫柔,沉默了一會,苦笑著說道。
“相似的花?”青言輕聲念道,皺眉搖了搖頭,“為什麼你們都這樣說?”
“晚靜,你說他的意思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啊?”朱恬芃湊到沙晚靜的身旁,一臉糾結。
“我覺得你可以去問一下師父。”沙晚靜無奈地攤手,看著青言的背影,露出了幾分好奇和不解,“相似的花?夢境中看到的東西?他到底是誰?”
“這裡面肯定有古怪,或許師父的天效能夠在這裡得到解放了……”朱恬芃看著青言,輕聲嘀咕著。
“喂,你這陣法快不行了,趕緊再加兩塊石頭。”孫舞空的聲音從陣法外傳來,手中變長的金箍棒向外一推,那些擠在薄膜前的瘋子全都飛了出去,不過明顯留了力道,除了幾個運氣不太好的,其餘的多半隻是摔了個底朝天。
“什麼叫石頭,那可都是我花費精力刻畫的陣法。”朱恬芃嘀咕了一聲,還是繼續去加固陣法了,她也清楚等會唐三藏可能要做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一個不小心可能就要葬送許多人的性命。
眾人親眼看著唐三藏離去,此時皆是踮著腳,向著西邊張望著。
“爹,他還會回來嗎?”一個小男孩抬頭看著他爹,輕聲問道。
“會的,他是個好人。”中年書生伸手摸了摸小男孩的腦袋,摟緊身旁抱著女兒的妻子,點了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