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藏看著真真小姐,一句誰可強求,場間頓時陷入了安靜。
本來臉色冰冷,面帶戲謔之色的真真,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唐三藏,顯然沒想到他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孫舞空把握住手中微微顫動的金色發繩,嘴唇上翹,看著唐三藏,露出了快意的笑容。
唐三藏神色已經恢復了平靜,依舊看著真真不避不閃地看著真真,像是在等著她的答案,或者說態度。
“唐三藏,你竟敢如此輕視靈山,就不怕……”真真的呼吸不禁加重了幾分,兩道柳眉如飛刀般立起,原本已經昏暗的火堆也是驟然升騰起火焰,火星四濺,彷彿火神發怒一般。
“唐長老,真真姐素來對靈山神佛尊崇有加,若是言語上有不敬之處,還望海涵。”就在這時,坐在一旁的憐憐也是站了起來,扯了扯真真的衣袖,有些抱歉地看著唐三藏說道,清亮的眸子平靜而安寧,似乎能看穿一切。
“憐憐小姐此言倒也沒有錯,真真小姐的言語上或有偏頗,不過我先前之言便是我的意思。”唐三藏忽略了一旁還面帶怒意的真真,看著憐憐,探詢道:“你說那前路盡頭若是沒有庇護之所,這一路披風帶雨,被瘋狗狂攆,又是何苦?這瘋狗何來,想必有些人是能想明白的。至於所謂的大乘佛法,有和無,大唐依舊是天下第一國。”
“唐長老何出此言,大乘佛法能超亡者昇天,能度難人脫苦,能修無量壽身,能作無來無去,倘若大唐能得此等佛法,可保國泰民安,江山永固。”憐憐微微搖頭,“至於庇護之所,倘若取經圓滿,在大唐廣佈佛法,這天下何處不能行。”
“此等如空中閣樓的話,何須多言。”唐三藏微微一笑,聲音卻是有些低沉。
“這……”憐憐看著唐三藏,猶豫了一下,一時間卻是沒有給他明確的答覆。她眼中有著幾分意外之色,她也看出來唐三藏早就猜到她們的身份了,所說之話雖然沒有挑明,但是其中意味已經很明白了。
大唐道教盛行,為天庭之根基,靈山想要在大唐廣佈大乘佛法,無異於掘天庭根基,唐三藏會被追殺,多半出於此。
靈山不願與天庭撕破臉皮,所以一路之上並未派靈山之人隨行保護唐三藏,而天庭也頗有默契的沒有擺到明面上,表面上都以捉拿孫舞空等人為由。
唐三藏現在要的便是靈山的態度,讓靈山不能再隱藏在背後,就算不站在天庭的對立面上,也必須給一個承諾,保證在撕破臉皮後,必須保下他們一行人。
倘若唐三藏只是一個普通凡人,隨行的也只是凡人,那靈山隨便給幾句口頭推辭也就算了,可孫舞空可是曾經大鬧天宮的齊天大聖,豬八戒雖然性格奇怪了些,幾百年的天蓬元帥也不是白當的,虛假之言可騙不過她們。
靈山的態度,倘若給出便反悔不得,即便她們在靈山身份尊崇,卻也不敢妄下論斷,否則回到靈山之後,難以和佛祖交代。
“只要你來,我庇護你。”就在這時,一旁的觀音站起身來,看著唐三藏認真地說道,不過正經臉沒有持續幾秒,很快就換上了甜膩的笑容,“我是認真的哦……”
原本看著憐憐猶豫的態度,唐三藏面色還略微有些低沉,聽到觀音的話之後,卻是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容。
“愛愛,別亂說話。”真真看著觀音出聲道,眼底有幾分無奈,有是狠狠瞪了唐三藏一眼。
“唐長老所謂庇護之所,小女子也不知該如何作答,想來長老繼續西行,早晚會得到答案的。”憐憐看了觀音一眼,沉吟了一會,看著唐三藏說道,依舊沒有給出確定的答案。
“呵呵,靈山之輩,還真是個個虛偽做作,連喝酒吃肉都喜歡管,可真把自己當一回事呢。”孫舞空站起身來,用手中的金色發繩重新綁起了馬尾,從一旁拿過了一個葫蘆,波的一聲拔開了木塞,濃郁的酒香便四溢而開,仰頭灌了一大口,伸手抹去嘴邊酒漬,有些挑釁地看著真真小姐,笑道:“當年蟠桃會,我獨飲仙釀三百壇,你說不許飲酒,我便不飲?你,算什麼東西?”
“孫舞空!”真真小姐盤起的長髮散開,無風自動,已經臨近爆發。
“唐長老與諸位長老慢用,夜已深,小女子不便久留,先行告退,前路雖艱險,尚可前行,至於後路,想來長老是不會選擇的。”憐憐連忙伸手輕輕抓住真真的手腕,向著唐三藏和孫舞空等人微微點頭說道,又是看向觀音,“愛愛姐,我們先回去吧,否則孃親又該要說我們了。”
觀音臉上雖有些不捨,不過還是點了點頭,摸了摸敖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