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面現喜色,但今天他卻一反常態,臉色變得十分凝重,一絲憂鬱和感傷淡淡地刻在了他俊臉之上。
自從前天他進入三渡空間,聽完那神秘老者的一番教誨,尤其是那老者竟然將剷除混世魔王等一切妖孽的重任交給他時,他就時常感到千斤重擔壓在自己肩上,有一種透不過氣來的壓抑感,他也愈發驚慄地發覺自己似乎不能勝任這個天師道流傳幾千年的除魔衛道的重擔!這是由他的性格決定的,他生性急噪易衝動,睜強好勝,愛打抱不平,做事率性而為不計後果,更加致命的是他天生多情,正範了道家所謂的“桃花劫”,最近瘋狂地迷戀上超級校花夏芷菁,並且深陷情網不能自拔,這嚴重影響了他自身道術的發展,要知道修道講究清心寡慾,淡薄名利,無慾無求,入“天人”虛空之境,而他卻動了真情,這可以說是範了修道的大忌,也為他以後的一場劫難種下了禍根……當然他也曾想過要慧劍斷情絲,但怎奈何情根深植,難以盡除;情網已織,又豈能輕易“破繭而出”?明明知道相思苦,可如今已是牽腸掛肚情難自拔!
莫雲平凝神苦思半晌,臉色陰晴不定,周圍那三個不知深淺的室友還以為他是過度勞累所致,仍舊你一言我一語地說個不停,莫雲平眉頭深鎖一股愁雲,面帶倦意,冷聲道:“好了,別吵了,我累了要休息一會兒,阿城啊,晚飯就交給你負責了。”
言罷,他便起身離座,翻身平躺在床上閉目養神,但他內心卻仍在繼續著方才激烈的思想鬥爭,心情也愈發沉重起來……忽地心中冒出一個念頭,精神也為之大振:“我這不是自己給自己套上了一個沉重的枷鎖嗎?‘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道法自然,本無定數。先輩莊子也曾教導弟子要做遨遊天下的鯤鵬,追求逍遙無侍的精神自由,率性而為,不受世俗的拘束,誰規定修道的人就不能有七情六慾?我追求真愛又何錯之有?”
他想到這裡,本是波瀾湧動的心潮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此時江城已然買回了晚飯,莫雲平草草地吃了幾口,便又倒在床上,這次他心無旁騖沒,很快就沉沉地進入夢鄉……
這天晚上,他作了一個夢。他夢見自己和夏芷菁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去野外踏青,草木呢喃,野花邊地綻放,彩蝶飛舞,黃鶯婉轉嬌啼,近處溪流清澈見底,遠處群山崢嶸崔嵬,景色優美極了,他感覺自己好象進了伊甸園,身旁與他牽手走在一起的夏芷菁也是美得驚心動魄……可是好景不長,天忽地陰了下來,大雨滂沱,驀地他驚駭地發現夏芷菁不知何時竟然從他身邊消失了,他立即像瘋了似的尋找她,呼喊著她的名字;不知跑了多久,猛然發現夏芷菁竟然被一群直立著身子、吐著紅信的毒蛇圍在了正中,她俏麗至極的嬌臉立時變得蒼白無比。莫雲平想去救她,卻赫然發現自己早已動彈不得,一隻巨蟒已然將他緊緊纏住了……
夜半驀然驚醒,冷汗四逸,自以為這只是一個噩夢而已,並沒太在意,倒頭又呼呼大睡起來。
第二天清晨醒來,那個夢已經漸漸淡忘成了一個朦朧的影子,照常梳洗吃早飯,然後與江城一起去教室上課。那個令他討厭的情敵蘇楠仍舊在堅持給夏芷菁送花,這次卻一共送了三朵,說什麼週六周天沒課找不到她,今天週一一起補上,暈!夏芷菁依舊像往常一樣將三朵玫瑰放進了書桌堂裡,大概是想放學後一起仍進垃圾桶裡,再暈!
望著蘇楠和保鏢們遠去的背影,莫雲平心裡也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嫉妒?憤怒?不屑?惆悵?憂慮?或者兼而有之吧。他真想看看蘇楠這“鮮花攻勢”究竟能起到什麼效果!
他正坐在座位上胡思亂想之際,忽然收到一張別人遞給他的紙條,是保安部部長梁威寫給他的,內容是:“今天下午兩點,保安部與武術協會舉行組織擴大後的第一次理事會,請務必參加!”莫雲平看完之後,心中叫苦:“唉,還說不會佔用太多的業餘時間?這新的一週第一天就要開會!沒辦法,第一次開會就給他個面子去看看吧。”
最近真是瑣事纏身,而且莫雲平總是預感到要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似的,又是他敏銳的第六感神念在作怪,他一時心情煩躁,上課自然也是提不起精神,好不容易捱到中午放學,他與江城去食堂吃過午飯便回到寢室。
大學生活一旦過久了就有一種單調乏味的感覺,一天總是“教室—食堂—寢室”三點一線的旋律。當然如果你能找到一個稱心如意的戀人也許生活會充實愉快些,但是日子久了也會滋生煩惱的細胞,愛情真的就像圍城——外面的人想進來,裡面的人想出來;外面的人以為裡面就是伊甸園,而裡面的人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