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熱鬧,唯有方鄂,目光裡又是痛苦又是擔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慕容修!你給我過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安心勾了勾手指頭,慕容修就屁顫屁顫跑了過來。
他唾沫橫飛地說了半天,安心才算是搞明白了。原來昨晚三更時分,方玄與慕容雪在庭中私會,結果慕容修半夜起來解手發現了他們兩個。這本來就是郎情妾願的事情,何況他們兩個也就拉個小手說幾句情話,就算他是慕容雪的親哥哥,自然也不便多說些什麼,睜隻眼閉隻眼就過去了。但誰知道今兒個一大清早,他這個大嘴巴在方鄂他們面前就不小心露了口風了。方鄂也就罷了,方玄是他弟弟,抱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痛苦一陣也就過去了。唯獨司空極可不賣方玄的帳,兩人一語不合就打了起來。打就打吧,偏偏司空極還在那裡罵罵咧咧,不小心把昨日為了趙禎多瞧了幾眼慕容雪爾後他施展妙手空空偷光了趙禎銀子的事情給洩露了出來,這下展昭想起自己昨日所受之辱也忍不住動起了手,三個人就這樣打成了一團。
丫丫滴,我還以為什麼事呢,就這麼屁大點事情弄得滿院子雞飛狗跳的!安心不禁怒喝一聲道:“都給我住手!還有你!”安心指著場中仍不停手的那個傢伙叫道:“展昭!你也給我住手!”她這一叫倒還有點作用,方玄和司空極立刻不打了。展昭可不聽她的話,但另兩人罷了手,他一人也打不起來。他瞧了眼趙禎,趙禎示意他罷手,這才停了下來。安心見他們不打了,縱身躍出了窗子走到這三人面前一個一個指著鼻子罵道——
“你!雪兒都選了你,你還不稱心樂意安份點讓她高興?你看看她都哭成什麼樣了!”
“還有你!別給我嬉皮笑臉的!你和方玄不是兄弟麼?為了一段不屬於你的感情就能大打出手,這就是你們的兄弟情誼?”
最後她轉到展昭面前上上下下瞧了瞧他,一改昨日那興奮崇拜之狀冷淡道:“大丈夫能屈能伸,被人罵幾句有什麼關係?你家少爺都沒生氣在意你在這發什麼脾氣?”說完,她轉過臉瞧見在一旁幸災樂禍的慕容修道:“你高興什麼?我還沒說你呢!都是你這張大嘴巴,你要是不亂說話他們能打起來麼?”
眾人被她說的都有些羞愧地低下頭,但也倍覺沒有面子,被一個女人指著鼻子痛罵這滋味自然不好受。
“好了!不關我事!你們要繼續打就出去打,隨你們打個頭破血流或是拼個你死我活。”說完她丟下一票大眼瞪小眼的人跑去漱口擦牙。鬱悶哪,古代沒牙膏,只能用青鹽擦牙。
是夜,月光皎皎。
後院庭中一株梅樹之下,一縷笛聲嗚咽而起,先自猶疑不決,斷而含怯,再而曲折婉轉,漸至悠揚清越。其時月明風清,天空地淨,天地間只這一縷笛音,迂迴輾轉,蕩蕩不絕。曲終,安心執笛枯坐不禁有些悲悽之意。
啪啪啪——一陣輕輕的鼓掌之聲傳來,安心驚了一下悄悄抹去眼角淚花轉過身來,月光下那個身影赫然正是趙禎。該死,自己唯一會吹的樂器就是笛子,原本見今晚月色好,一時興之所至吹來玩玩,哪想到竟讓他聽見了。
“有心事?”趙禎微微有些動容。自己雖然見到安心的次數加起來也超不過五回但從來沒見過她如此憂傷的神情。他一直以為她是堅強而頑皮的孩子,有時卻又很霸道成熟,就像今日早晨怒氣洶洶的責罵眾人,盛氣凌人。可此時卻像個迷路的孩子,眼神裡有著迷茫。
“只是有點想家而已。”安心淡淡道,她現在已經沒怎麼把這個小皇帝放在眼裡了,只當他是個朋友,自然不會起來見駕叩拜。
“你家在哪?”趙禎在樹下撿了塊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
“很遠很遠的地方,遠到你今生今世都想不到。”安心說著閉上眼睛,抬起頭來深呼吸——好好過下去!好好過下去!為了自己也為了在千年後的父母。
“是麼?”趙禎頗有興味地瞧著她道:“再遠也在這大宋境內,只要你說得出來,沒有我不知道的。”他已改了對自己的稱呼,畢竟出門在外,天子的身份是不能洩露的。但平平淡淡一句話,聽來卻尤有豪氣滿懷的意味。是呵,整個大宋王朝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安心心情好了一些,回覆了往日的調皮,暗自吐了吐舌頭,哼,好大的口氣!安心道:“芬蘭你也知道麼?”她存心想和他開個小小的玩笑。
“芬蘭?芬蘭?怎麼聽起來像個女子的名字,你誆我的吧,哪有這麼個地方。”趙禎皺了皺眉。
安心不屑道:“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誰高興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