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嘶喊聲,戛然而止。
蕭傾塵悲痛地望著少年的身體被凌霄一掌震飛至半空,鮮血如雨,噴灑而下……
嘭地一聲,身體落地……
眼前一片溫熱的柔軟。是夜痕捂住了他的眼睛。
耳邊依稀傳來少年淒厲的嘶吼聲,很快化作沉寂……
都死了。
終究,他誰也沒救著了。
倘若先前沒有答應幫凌邵鑄造收環的話,今夜,少年未必會死……
千金難買早知道。
蕭傾塵這會心情很差,在親眼見證了凌霄的冷酷很殘忍手段之後,心情變得尤為複雜。
除去光鮮的外表,除去所有浮華和幻象,這一刻展現在他面前的凌霄,如此真實,真實得叫人恐懼。
這樣一個滿腹心機的男人,一個根本就不信同性之間也存在愛情的男人,當初竟然能如此和顏悅色地在他面前侃侃而談……
果真只是為了利用他。
鑄劍師的天賦也好,蕭家家主血脈的身份也罷,無論是哪一條,他都不想再被利用了。
“夜痕,我們回菡萏。”
這一刻,蕭傾塵終於下定決心。
考核賽時,他是為了凌邵留下來的,如今凌邵死了,他便再無牽掛。
什麼凌霄,什麼顧玖月,什麼朱雀青龍,都讓他隨風而散吧……
從此以後,他只做一個普通的鑄劍師。
“好。”
夜痕不疑有他,微微頷首。
那廂,凌霄面色沉靜,望著院中許久,轉身離開了……
蕭傾塵和夜痕隨後踏出了藏書閣,很快便回到了荊湘苑。
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二愣子和豆豆已經入睡,卻被硬拉起身,睡眼朦朧間,忍不住嘟噥了幾句,結果夜痕一記眼刀飛去,立刻乖乖地閉嘴了。
蕭傾塵沒有收拾任何東西,只帶了一本《四神傳說》,正如他來時那般輕裝上陣。
“師父,咱們這是要……逃難?”
二愣子迷迷糊糊地問道,一手拾著行囊,一手抓著石鏡。
豆豆蹲在二愣子肩頭,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道:“大叔,難道是你得罪了凌邵,那拽少爺要趕人了?”
一提起凌邵,蕭傾塵目光微黯。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
當初在天山劍門時,聽到顧玖月的事情,心底那意思悲憫到底為何……
見到凌邵時,縱然對方是他討厭的型別,卻沒有立刻發作,反而一直容忍少年的無禮……
竟是因為他們相似的身份。
原來冥冥之中,一切早已註定。
蕭傾塵惆悵地輕嘆一聲,看向二愣子,叮囑道:“帶豆豆出了荊湘苑後,記得避開守衛,找到一處距離圍牆較近的地方,然後用石鏡出去。”
“額,師父,那我們在什麼地方集合?”
二愣子懵懂地點點頭,忽然一怔,忙問道。
這個問題,倒有些令蕭傾塵為難了。
他來到無雙城那麼久,卻一直未曾離開過凌家主宅!
“無雙城外三百里的涼亭等候。”
回答他的竟是夜痕。
蕭傾塵驚訝地回頭,卻見男人一臉酷酷的表情,明顯很得意很悶騷。
“哦。”
二愣子下意識應道,心底暗暗糾結:按照夜痕這傢伙的意思,他和豆豆豈不是又要跟師父分開了?
“事不宜遲,乖徒兒,趕緊走吧。”
“是!師父,那——”二愣子連忙應道;“咱們回見?”
“嗯。”
蕭傾塵頷首。
“大叔,好好照顧自己。”
豆豆哀怨地瞥了眼夜痕,而後一本正經地說道。
蕭傾塵哭笑不得的點點頭,目送著一人一蛋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荊湘苑一如既往的幽靜,只是少了這主人之後,這座院子似乎多了一絲清冷孤寂。
“傾塵,我們也該走了。”夜痕沉思著提醒道。
蕭傾塵心情複雜地望著居住了近半月的房間,應道:“好。”
兩人隱身之後,又踏出了荊湘苑,偏偏在這個時候,卻見凌霄帶著凌七迎面走來!
蕭傾塵驚訝之餘,第一反應就是……拉著夜痕往外跑。
苑門口時,正好擦身而過。
一陣夜風,吹動苑內枝椏顫動。
凌霄徒然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