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面面相覷,隨後默契地搖搖頭,卻明顯心虛地扯開了話題,七嘴八舌,一下子拋給蕭傾塵一堆問題。
“大叔,情況怎麼樣了?那個,蕭大當家沒為難你吧?”
“師父,這後面的房間怎麼一股焦味?”
“哥哥,這房間不會是你放了一把火給燒了的吧?”
“……”最後沉默的這個,是那仨的跟班——過客。
蕭傾塵一臉高深莫測地抿著嘴,半響,撇過頭轉向站在最後的黑衣蒙面人……
“你這造型,挺奇特的。”
“……”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咱們很有緣。”
“……”過客繼續沉默。
豆豆:大叔,挖牆腳是不對的。
錢錢:哥哥,你居然為了一個夜行人無視我們!
二愣子:師父,你搭訕的方式太老套了。
蕭傾塵雙手環胸,眼眸半眯,俯身上前,盯著一言不發的過客們仔細地打量了一番,而後恍然大悟——
“我好像從來沒見過你開口,難道你也是啞巴?”
也……很明顯,蕭傾塵幾經賭氣地將夜痕歸類為“啞巴”了。
過客:“……”
蕭傾塵歪了歪頭,挑眉道:“湯圓?”
“大叔,他不是唐元,真的不是。”
小正太一臉心急地解釋道。
有句話說的好啊,解釋就是掩飾!
蕭傾塵一本正經地點點頭,道:“那接下去,你們是迴天涯海角呢,還是跟我和凌霄去晨風閣?”
“晨風閣。”那仨分外默契地一致答道。
想來也是,如今這情況,眼前的蕭傾塵明顯比顧玖月看上去更像本尊,更靠譜……聰明人都知道該怎麼選。
再加上之前,他們做的那些事,已經深深地傷害了對方的心靈!
心虛之餘,也唯有更加賣力地補償才是。
“那,走吧。”
蕭傾塵滿意地點點頭,徑自轉身,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頭,幾步之後,忽然停住,問道:“帶你們來的人呢?”
蕭家主宅課不像菡萏城那般隨意,這宅子大的比王宮還誇張,到處都是巡邏的侍衛。
顧玖月將二愣子仨人安排在天涯海角,視線也應當是跟蕭遠山商量過的,而這會,他們三人被“請”來議事大廳的原因,則更簡單……
如果不是因為蕭傾塵的那把火,引來那意料之外的大爆炸,這會蕭遠山應該已經把二愣子等人推出來,讓他們三人來辨認誰才是真正的翼空了。
“師父你是問那兩對侍衛?他們把我們送到了院門口,就走了。”
蕭家議事大廳,其實是一座獨立式的院落,除卻剛剛被蕭傾塵毀掉的東院之外,還有西、南、北三間大堂。
所以蕭遠山甩袖離開之前,只說了“明日繼續”,卻一點也不擔心這房間的問題。
“哦……”
蕭傾塵神色淡然地點點頭,心中卻在暗暗計算著,就在過客與他三步之距時,他忽然出手,出其不意地扯掉了對方的面巾……
“額……大叔……”
豆豆神情呆滯地張著嘴巴,明顯沒有料到蕭傾塵竟會這樣……無恥,搞偷襲。
“嗯?”
蕭傾塵一邊拽著黑色面巾,一邊無辜地應道。
豆豆默默望天,淚流滿面……
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告訴他的,說什麼失憶的人比較好騙,比較單純的!
騙子!騙子!都是騙子!
蕭傾塵輕描淡寫地扔了面巾,回頭看過客。嘖嘖兩聲,道:“嗯,小樣兒長得挺不錯的。”
過客,即唐元,只不過眼下的蕭傾塵來說,這張臉,他一點印象都沒有罷了。
但凌霄在一旁,卻看得分明。
過去的唐元穿著另類,扮相奇特,已然成了他標誌性的風格。
眼下的過客,模樣清秀,一身黑色勁裝,更是襯得他挺拔清瘦,曾經的沖天辮如今順服地貼在腦後,一頭黑髮格外柔和,小模樣咋看咋順眼……
先前,唐元一直被軟禁在荊湘菀,凌霄本著愛才之心,也不曾虧待過他,可是自由這樣東西對有些人來說,卻是比生命更重要。
於是唐元逃了。
他原本只是一個沒落世家的么子,十八歲時被送入天山劍門學藝,二十三歲出師,而後僥倖回到西區二十八城,成為了凌家眾多分家之一門下的一名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