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把他當成親人一樣看待。”
青年沉默了許久,緩緩鬆開手,低聲道。
在遇到蕭傾塵之前,他是武藝不凡卻一心向往著成為鑄劍師的冷少俠,有夢想有希望,永遠積極向上。
在遇到蕭傾塵之後,他忽然意識到,那人說得一點也沒錯,他確實沒有成為鑄劍師的天賦,或許他的天賦應該在廚藝上……
漂泊動盪的歲月依然遠去,他一點也不覺得惋惜,儘管那時候的他,是多麼的耀眼。
寧靜、淡薄,正如他曾經想要追尋的夢想,正如那人曾經告訴過他的那般,真實的幸福隱藏著平凡的生活之中。
縱然跟隨在蕭傾塵的身後,必須時刻承受著隨之而來的意外風險,可能前一刻祥和安寧,下一瞬風起雲湧。
從凌家到墨家,離開菡萏城的時候,是恣意從容,歸來的旅途,確是倉惶險阻……
但,他是真的愛上了這種“平凡”的生活,每一天忙碌之餘,心是滿滿的,看著自己的“家人”因為他的精湛廚藝而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他很開心。
從冷少俠到冷大廚,這一身份的突兀轉變,他絲毫察覺不到落差,反而很欣喜。
因為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他一直都是一個性格單純,簡單快樂著的傢伙。
單純到連感情世界也是一片空白。
可是——
錢錢的出現是個意外。
初見時,紅髮青年恍如迷路的精靈。
二愣子記得,錢錢的眼睛很大很黑,如同黑曜石一般純粹的黑色。
與蕭傾塵那雙同樣漆黑有神的眼眸不同,錢錢的眼睛裡面少了一絲睿智,少了一絲狡黠,卻多了一絲單純。
雖然那是個對錢很執著,甚至到了偏執地步的傢伙,但二愣子覺得,這樣的錢錢也蠻可愛的。
直至那天清晨,他意外地發現,錢錢居然趁著他睡覺的時候偷偷地親他……
二愣子一直都知道蕭傾塵和夜痕的關係,男人與男人之間做夫妻之間做的事情,似乎有些奇怪?
但他看到自家師父和那個令他深深恐懼著的紅眼羅剎站在一起時,卻又不得不真誠地感概一句:這兩人看上去真特麼的登對!
然而他和錢錢不同……
師父好歹是喜歡師……孃的,可是他對錢錢,連一絲懵懂的感情都沒有,只是有時候,對方過於火辣熱情的目光一直盯著他身後瞧,讓他很想跑!
從墨家主宅歸來之後,他犯了個錯,一個很致命的錯誤,便是將豆豆和錢錢的身份搞錯了。
這一個錯誤,直接導致了他後來的悲劇。
如今回想起來,二愣子既無奈又難過地嘆了口氣。
“師父……那是我的初夜……”
蕭傾塵原本就心事重重,暗地早已在思考著讓夜痕來幫忙,將二愣子昨晚的記憶清除掉……雖然他也不是很確定,對方是否有幫忙辦到?
二愣子忽然開口,蕭傾塵連忙回神,冷冷地回味著對方先前那句話的含義,然後——
嘴角狠狠一抽。
徒弟啊,感情你一直都在糾結這個問題?
蕭傾塵忍了又忍,終於恢復一臉淡定,柔聲問道:“你對錢錢,到底是個什麼想法?”
“……”青年迷茫地搖搖頭。
蕭傾塵糾結地揉了揉額頭,方才他問“恨不恨”,二愣子雖然沒有直接回答,但答案已經很顯然了。
“那你討厭他嗎?”
蕭傾塵繼續試探著問道。
二愣子茫然地眨眨眼,而後微微搖頭。
蕭傾塵見狀,眉頭一挑,內心搖擺不定,先前,他決定一切順其自然,如今,事情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但他卻著實無力去懲罰錢錢……
說穿了,白虎到底是突然的戰寵。
雖然那兩隻如今的監護人都是他,但是面對此事的錢錢,蕭傾塵就有種面對昔日的龍吟時,那種深深地無力感,只能生悶氣,偏偏對方還傻頭傻腦抓不住重點!
而今你將事情攤開來說明白了,對方又完全理解不了!
就好比,能信手毀掉半壁白帝國江山的龍吟,怎麼努力也無法理解蕭傾塵對無傷城那場禍亂的耿耿於懷!
正如眼下的錢錢,他只會覺得自己是第一次做愛經驗不足把媳婦弄得太疼所以對方哭了,卻無法理解自己一意孤行的行為叫做……強暴!
“那你……喜歡他?”
話剛出口,蕭傾塵也震驚了,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