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告退!”葉晏慌忙退去。
“慢著!”華王猛然又是一聲大喝。
“大王還有何吩咐?”葉晏忙迴轉身。
“斷魂門務必清理幹凈!”華王語氣陰冷,“此事若傳揚出去,本王何以君臨天下!”
“是!”
“哼!”待葉晏離去,華王一揮袍袖,摔落一隻茶杯。
“死到臨頭猶戀花,這葉晏還真有意思!”屋頂之上,風夕從揭開的瓦洞中看著房中的一切,“這就是你要我來看的好戲?”
“這樣,所有的就都有了解釋。”豐息的目光卻還停留在華王的身上,神情高深莫測中卻帶著絲絲淺笑。
“是啊,若是華王想得韓家藥方便是在情理之中。”風夕仰身躺在瓦上,目光看向天空,絲絲豔陽射入她眼,卻無法滲透眸上那一層陰霾,“他要君臨天下必要興兵,興兵必有傷亡,而‘紫府散’是最佳的外傷良藥,用於軍中,定可減少士兵的傷亡!”
“只不過他做得太笨了一點。”豐息最後看一眼房中的華王,將瓦蓋上。
“為著他的霸業,便滅了整個韓家!”風夕似有些不能承受豔陽的刺目,抬手蓋住雙眸,“數百條性命這樣沒了!”
豐息無語的看著她,目光復雜,似有些慶幸又似有些隱憂,最終他將目光放向遠方,富麗堂皇的華王宮便在腳下,只是腳下還會有些什麼?只是這些紅樓綠水?還是無數人的鮮血白骨?
曲玉軒中,華純然鋪開一張玉帛紙,拾筆綴墨,在上面細細描繪,每一筆皆是小心翼翼,似生怕有絲毫錯端,神情認真無比,眉眼間卻又透著絲絲甜笑。
風夕無聲無息的走至她身後,目光從桌上移到她臉上,微微一笑,只是笑中卻帶著一絲婉嘆。
“華美人,你在畫什麼呢?”
身後忽然響起的淺問聲讓專心作畫的華純然猛然一驚,手一顫,手中之筆墜下,直往畫上落去,眼看剛畫好的畫即毀,華純然不由一聲驚呼:“呀!”
千鈞一髮間,一隻手忽然一伸,接住即將落在畫上的筆。
看著完好的畫,華純然鬆了一口氣,迴轉身嗔道:“你要嚇死我呀?老是走路沒聲音,還專愛突然出聲嚇人!”
而風夕目光卻被桌上之畫吸引,手一伸,拈起畫細看,一看之下不由大聲嚷叫:“這隻黑狐狸哪有你畫的這麼好?你這畫的簡直是天上的神嘛!他哪有這麼正義?”
“我畫得不像嗎?”華純然見她如此驚怪,不由問道,想她自幼即拜國中第一畫師為師,自問畫功即算不為第一,但也是佳作,怎麼一到風夕眼中竟是如此不堪?
“當然不像!”風夕一手轉中手中筆,一手舞中手中畫,滿臉的義憤填襟,似乎對華純然畫的畫像極為不滿。
“這……”華純然細看自己的傑作,自我感覺卻並無不妥。
“我告訴你,這黑狐狸應該是這樣畫的!”而風夕卻走至桌邊,鋪下白紙,筆尖點墨,揮筆而下,“這臉嘛,有點長,象個鴨蛋!這眉嘛,這樣長長的,但到這裡時要稍微的往上挑一下。然後這眼嘛,唉,竟長了一雙丹鳳眼呢,這眼角要往上翹,所以這黑狐狸斜著眼看人時,特別是看向女人時就等於在問:美人,要跟我走嗎?天生的一對騷胞眼,專門勾引女孩子用的!再這鼻子,唉,這傢伙唯一生得好的就是這管鼻了,就是這鼻子讓他看起來蠻正義的,其實這傢伙的腸子是轉了很多彎的!再來是這傢伙的唇,嗯,薄薄的,唇薄者無情,這傢伙就是最好的寫照!嗯,對了,還有他額頭上的這彎墨月,好了,差不多就這樣了吧。這傢伙雖然生了一張不錯的皮相,不過你千萬不要以為他是好人!”
但見她一邊說一邊畫,片刻間,豐息的形象便躍然於紙上,畫完了,她放下筆,拍拍手,將畫象遞給華純然。
華純然仔細看去,這個豐息與他畫的豐息看似是一人,但卻又不盡然。神情間一眼看去雍容俊雅,風采出塵,可再看第二眼,卻發現那雙微挑的鳳目裡藏著一抹惑人的邪魅,令人不知不覺間沉滄,卻還沉滄得心甘情願!再看第三眼,那嘴角銜著的那抹淺笑分明帶著一絲狡黠,似算計了天下卻天下猶不知的驕傲與自得!這個豐息呀,真的與她所畫的那個俊雅貴氣的豐息不同,但可以確定,這個豐息卻更為生動,更加吸引人!
“風姑娘所畫確實比我所畫更為傳神!”華純然由衷歎服,目光由畫移向風夕,帶著絲絲刺探,“能如此透徹的畫出豐公子,可見姑娘與他實是相知甚深!”
“嘻嘻……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