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女有自己的猜測,只是說了之後,怕是會有些冒犯的話,還請祖父到時候莫要氣惱。”
話說在前面,姚芷煙是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姚千棟要是生氣了,可是不好了。
姚千棟有所猜測,眉頭微微蹙起,讓他臉上的褶皺更加明顯了。
到底是年歲大了……
姚芷煙心中突然一陣內疚,覺得明錚都知道心疼太皇太后,自己卻不疼惜姚千棟,讓他老人家跟著操心。
“但說無妨。”姚千棟揮了揮手,示意無事,這才靜候下文。
就算姚千棟如此說了,姚芷煙也是斟酌了一番,才開口:“其實,杜六娘所站在的黨派,是不希望姚家過分強大的,因為姚家中立,他們不能控制,他們需要消弱姚家的實力,讓他們尋來的人頂替。大哥無疑是出類拔萃的,不少人都說,大哥乃是姚家這些年來,最為出色的子孫。所謂樹大招風,就是如此,他們見不得姚家在大哥的主持之下,日漸強盛,所以……他們必須除掉大哥。”
聽到姚芷煙的話,姚千棟的身體一顫,隨即就明白了什麼似的下意識問道:“而他們請來的這些人,就是端木家的人?”
“的確。前一世端木家的人一直都沒有回來過。而四哥娶的女子,也非端木七小姐。”
這話讓姚千棟沉默。
的確,端木家的人回來的十分唐突,他們好似藉著姚芷煙及笄禮的由頭就回來了,之後便不走了。姚千棟顧念舊情,幫他們走關係,跟皇上求情,終於讓他們重新回到了原來的地位,還將如今姚家最為出息的姚子卿給了他們做女婿。
可是仔細想想,的確有蹊蹺在其中。
首先,端木家的人並沒有全部回來,說明端木家還有一部分在隱居,沒有回來的意思。然後,就是端木家的晚輩好似也十分積極,對於能夠立功的機會也是迫不及待的,甚至不在意地去搶了姚家子孫的風頭,十分急切地想要讓皇上知曉端木家的實力。最後,就是他們的確與四皇子有著似有似無的關係,與杜家,也走得很近。
當時姚千棟老爺子並未在意,只當是這幫孩子年輕氣盛,喜歡出風頭。而且,端木家的小少爺也是到了適婚的年齡,去求取杜家的閨女,也是正常的事情,如此一來走得近也說得過去了。
經由姚芷煙一提,姚千棟才品味出了些許不對勁來。
“那麼你的意思就是說,杜家覺得我們姚家獨佔了兵權十分礙眼,同時他們不希望姚家的後輩有出息,所以害死了我最為出色的孫子……”說到這裡,姚千棟的話語一頓,自有傷痛在其中,緩了片刻,才說道:“然後他們尋來了端木家的人,卻沒有勸來全部,只是尋來的部分的人。而我竟然是在幫著端木家的人,分散我手中的權利?”
姚芷煙抿著嘴,不說話了。
姚千棟突兀地大笑起來,聲音洪亮之極,十分刺耳。
姚芷煙微微皺眉,緊張地站起身來給姚千棟老爺子奉茶,他伸手接過,隨即就聽到了姚千棟狂傲地開口:“做夢!想從我的手中奪走我擁有的,是那些小輩就能做到的嗎?我若想捧起他們,就好似端起一個茶盅。我若是想要滅了他們……”說著,將手中的茶盅往地面上一摔,脆弱的茶盅當即變得粉碎,伴隨著茶葉,一片狼藉。
姚芷煙看著,突兀地揚起了嘴角,略顯邪魅的一笑。
她點了點頭,這種霸氣,才是自己祖父該有的。
“祖父不必擔心,孫女有萬全之策,又不傷及兩家的情誼,又能控制住端木家。”
姚千棟揚眉,隨即用手去捏自己孫女的臉,笑罵道:“你這小鬼,有什麼主意,不妨說來。”
姚芷煙將自己之前與太子說過的事情又與姚千棟說了,派去鎮守,不知何時才能回來。而且去的越快越好,因為和途中會遇到綿雪崖雪崩,到時候,他們只要去了,就會被困在那邊回不來。
棉雪崖不似別的地方,那裡一年四季寒冷,一次雪崩,足以將路掩埋三四年之久才能融化萬全。明錚就曾經被困在其中,是太皇太后派人清了積雪,姚芷煙又是親自去尋人,才將他帶回來的。
這計策,不能說漂亮,但是真真無賴。
說是能夠建功立業是不假的,誰知道那邊會不會因為戰亂,而導致士兵突襲遼國搶奪糧草?說無趣也是真的,只是坐山觀虎鬥,人家那邊打得熱鬧,關鍵是不關遼國什麼事啊!萬一人家不來人呢?他們想回來,但是雪崩了,幾年都回不來,只能在那邊守著。
姚千棟只需與皇上提起這事,皇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