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芷煙及笄僅僅三日,明家就敲鑼打鼓地送來了小定。
兩家府邸其實距離不遠,明家著火,姚家一眼就能瞧到的距離,明家卻選擇繞了一個遠,隨後來了姚家。
本以為明錚是在明家不得寵的嫡子,沒成想,這小定卻是十分豐厚的。其實也不難想象,首先他與姚芷煙是皇室賜婚,明錚又是太皇太后喜歡的,這小定定然是有他們給添箱的。外加最近明錚官路順暢,是目前明家最有出息的小輩,自然不會少了這方面的面子。
兩邊歡歡喜喜地辦了正事,楊宛白便又開始悵然若失。
自己的大女兒剛剛及笄,就要嫁給紈絝。大女兒剛剛嫁走,小女兒又得遠嫁他國。她心中百感酸楚,便整日喚來兩個女兒在身邊,拉著她們的手就不鬆開,瞧得出其中的不捨。
姚芷煙還好些,至少住的近,風吹草動全能聽到。姚芷珊就不一樣了,想來這些天楊宛白沒少詛咒君子眠。
習慣了楊宛白越發勤快的囉嗦,也習慣了明錚三天兩頭地往她這裡跑。
明錚跑得勤快,無非是因為彙報情況,隨後來這裡與姚芷煙動手動腳一番。
“大都督府司馬真不是個東西!前幾日去我院子裡面,看到一副步輦圖竟然直接了斷地拿走了。這還不算,還去我屋子裡面要了一南洋松的文房四寶,他死皮賴臉的要,我都不好意思不給。當即就給了,誰知過了幾日都沒有什麼回禮,前些日子又晃我那裡去了,瞧上我院子裡面的姑姥姥送的美人了。想跟我要兩人,那可是我姑姥姥送的,我怎可轉手送予他人?便只是笑了笑,結果他竟然與我翻臉了。”
明錚坐在她的房間裡面抱怨起來。隨即頗為生氣地哼哼:“那雲輦圖可是師父送我的,極為珍貴,過幾年更得值錢!”
姚芷煙聽著,停下了手中正在學習的針線。看著明錚。
大都督府是楊宛白的孃家,自然是德高望重的,這位司馬姚芷煙也是知曉的,仗著大都督府的勢力。總是一副囂張的嘴臉。她娘也是對其不喜的,偏生這個人有那麼幾分能耐,大都督府才留他至今。不過這人品嘛。當真不怎麼樣。喜歡佔小便宜不說,還貪財好色,家中有一厲害的婆娘,竟然還敢跟明錚要美人,這是等著挨收拾呢!
“那你是對他不喜歡咯?”姚芷煙問道。
“誰喜歡他啊?瞧瞧那尖嘴猴腮的樣子就招人煩,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小眼睛滴溜溜亂轉。偏偏我還不好與他撕破臉,若是這樣,他這種人定然在大都督那邊說我壞話,這樣的話,你孃的孃家就對我不喜了。”
姚芷煙拄著下巴,笑眯眯的說道:“這個好辦啊!”
“哦?你有辦法?”
“嗯!”
“說來我聽聽。”
“我素來聽聞這位司馬家中有著一位母夜叉,十分厲害,不但勢力,而且小氣,最容不得他男人碰女人,亂花錢。”
“這個我也知道。”
姚芷煙當即降低了聲音,很是神秘地說:“你叫上一干子官僚去尋都督府司馬,說是你送了他名畫與文房四寶,跟他討頓飯吃,最好是讓他下不來臺,不得不請,這樣你就帶著一干人去最為奢華的館子揮霍一番。此番下來,他定然花銷不少,他那婆娘也是受不了的,說不定就會不許他與你來往,之後你越是拽他去館子,他就越躲著你。”
明錚聽著,差點壞笑出聲來,當即點頭應了,然後火急火燎地跑了,明明說好留下吃飯都給忘記了。
姚芷煙沒當回事,只是繼續練習女紅。
誰知下午未等到明錚的訊息,卻得到了另外一條訊息。
閆夫人緊張兮兮地進來,先是屏退了丫鬟,這才拉著姚芷煙說起來。她今日去貴婦的聚會,聊起了一些瑣事,沒成想就聽到一訊息。
曹夫人去了慕容家,與慕容夫人聊了幾日,竟然安排起了慕容傾的親事,是偏遠地方的一處土豪老闆,年近四十,正妻是童養媳,年歲更是半百了,如今就想要納一位品貌端正的妾室。慕容夫人親自尋媒人去說親,本是都成了的,慕容傾卻鬧了起來,要死要活地不同意。
姚芷煙聽完之後當即一怔,隨即嘆了一口氣。
“這明大太太是在向你示好呢!”閆夫人拉著姚芷煙的手,頗為躊躇地說道:“這可如何是好,若是這門親事說成了,明大太太就送了你一份大禮,讓你之後的日子都沒有後顧之憂了。這樣也證明你們不會婆媳關係不和,她是想與你好好相處的。只是,明錚那邊……哎呦,妹妹這回可是要兩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