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立,明天便會相助太子,獨孤克心頭冷笑,面上卻很是猶豫不決:“可我聽說,太子送來十名絕色佳麗,還有百兩黃金,我畢竟不比太子殿下財大氣粗,唉,縱然有心相助將軍,卻也只能為你在父皇面前說兩句話罷了——”
裴宣眉頭微微一動,他很清楚皇帝對獨孤克頗為喜愛,對方既然能勸說皇帝讓自己出徵,在大軍尚未出發前,隨時有可能改變主意。他已經厭煩了這個京城,便是勉強應付一下眼前這個愚蠢的三皇子,對他來說也沒有什麼損失。思及此,他立刻道:“殿下是在向我索取承諾麼?”
“這……”獨孤克露出為難的神情,“畢竟口說無憑,將軍可有信物相贈?”
這是他此來的唯一目的,卻選擇這樣一個時刻說出來,裴宣微微一愣,旋即便知道獨孤克是在向自己要一個保證。人家已經要告辭了,準備其他東西當然來不及,他皺眉:“那我留下一件信物,在任何時候殿下都可以憑藉這個信物來見我。”
現在準備當然來不及,獨孤克眼睛一瞥,瞧中了他掛在腰間的一隻玉佩,便立刻道:“不知可否以此物為證?”
“這——”三皇子眼睛太毒辣,玉佩是太子的禮物,自己若轉送給獨孤克,等於告訴太子背主,裴宣微微一笑,解下自己腰間的配刀,那是一柄精光閃閃的匕首,隨即送給了三皇子道:“殿下,有此刀為憑,既是感激殿下相助之恩,又是向殿下允諾,請您放心。”
獨孤克心中鬆了一口氣,他今天就是衝著這把貼身金刀來的,那玉佩……對他半點用都沒有,旋即再三推脫了一番,終究還是收了下來:“如果將軍反悔,我必定將此刀——”
“若我干涉你和太子之間的爭鬥,你可用此刀斬下我的頭顱。”裴宣冷冷說道。
眼看獨孤克拿了刀告辭,裴宣心頭雖然有些異樣,卻也沒有多加思考。此刻他已經嗅到了戰場的味道,那是鮮血的芬芳,無數的人頭在呼喚著他,讓他整個人都熱血沸騰起來。皇帝的詔書上要求他三日後整軍出發,可他現在就已經忍不住了,恨不能飛奔去戰場,讓百越人的鮮血開遍涼州。
第三天晚上,遠在涼州的裴剛軍中來了一位秘密的客人。裴剛是裴宣的族弟,也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副將,如今代替裴宣鎮守涼州,與百越數萬叛軍遠遠對峙。他接待的這個人是裴宣府上的一名叫作金昌的護衛。此人快馬加鞭,累死三匹快馬,才趕在天亮前到達軍營。大周的將領禁止與京城互通訊息,尤其是在外出徵的將領和京城的官員。見到金昌,裴剛意識到了不對,立刻稟退左右,詢問道:“京城出了什麼事?”
金昌滿面悲憤:“裴將軍派我來傳話,陛下懷疑將軍與太子密謀,故意以出征為名誘他出京,實際上是悄悄將他監視起來,並且要在出征途中找機會殺害將軍!請您迅速與百越通訊,請告知他們將軍的友好之意……”
友好之意?!這就是說裴宣有意——裴剛驚出一身冷汗,旋即他陷入了躊躇,腦中念頭轉個不停。裴宣是個行事謹慎的人,正在和百越交兵前夕,最是容易受到懷疑和猜忌,邊界皆是嚴防死守,選擇這個時候與百越通訊,不符合裴宣的一貫作風。二則裴宣雖然天性好殺,缺少謀略,但他身邊有不少謀士,做出如此重大決定,怎會如此草率。他越想越覺得是個陰謀,可眼前已經無法再去查證。
“如果我投誠,將軍會如何?”
“將軍的隊伍將在五日後到達閔州,到時候他會想方設法殺死陛下的間諜,集合涼州十五萬兵馬和百越的數萬之眾擁立太子……時間緊迫,我有書信和金刀為證,請早下決心,切莫辜負將軍信任!”
裴剛心中又驚又疑,他不知道金刀被贈給獨孤克一事,裴宣突然反叛根本沒有預兆,但眼前的人是裴宣護衛,又有金刀為證,言之鑿鑿,讓人非信不可。此刻根本無法與千里之外的裴宣取得聯絡,聯絡之前裴宣曾經數次書信中提及對皇帝不許他出京的怨憤,裴剛思前想後,終於下定了決心……
三皇子府,密室
燭光閃爍,照亮了獨孤克的面孔:“他上鉤了嗎?”
獨孤連城神色自若地合上剛剛傳過來的訊息,神色寧靜道:“請殿下立刻將訊息擴散出去,就說裴剛陣前通敵,與百越將領互通往來,來往的書信……已經被截下了。”
“他果真行動了?”獨孤克心頭狂喜,他原本認為這計策太過冒險,萬一裴宣不肯贈刀,或是裴剛不予信任,事情可就徹底完了。
“殿下,裴宣原本已經決定效忠太子,但無你相助,他根本不能出京。所以他必須用金